一片空白,赫雲走了,屋裡一堆血,連個能問事情經過的人都找不到,唯一的證人夏陽,又口齒不清只顧著哭。
按理說,若真出了什麼大事,應該會有人跟他『通風報信』才是呀,這倒讓他想起了他的手機,寒雨在屋裡摸索了一會兒才在廳裡的小床上發現它,一摁開關,沒電了。
這下他甩甩頭,徹底放棄,不再想這勞什子的事兒了。
☆、眞的颳大風下大雨了
四十四
愛是啥東西,直叫人生死相許,小卒也有可能成英雄,大概也只有愛過,才能清楚這是啥玩意兒了吧!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一夜間痴呆成那德行,就可想而知。
小公園旁的公寓一片寧靜,巷道路口都有路燈照明,亮晃晃的,每隔一段距離就設個路燈,這就是城裡與村裡不同的地方,每個角落都要照到似的。
靜悄悄的廳裡,拉上了窗簾,鎖上門,清風開著燈坐在餐桌邊上記賬,最近花錢很多,光是今天就花了五十塊錢,加上繳納水電費,就快一百二十塊錢了。
把一毛一塊十塊的數字仔細寫下,每一天的花費都做總計,再把放在餅乾盒裡的現金一張張重新數過,百元大鈔放另一邊壓著,不到重要關頭絕不動用。雖然哥哥每個月都會準時打上二千元家用到賬戶裡。也因為這些錢,一家人才沒餓肚子。但是……哥哥能支撐多久?一個代課的大學教授收入是多少他是知道的,再說,他現在又戀愛了,他看得出哥哥非常愛對方,可對方會愛我們嗎?繼父虐死兒子都是常有的事,更別說他們還只是哥哥領養的孩子了。
清風冷靜地分析,完全沒有絲毫安全感,但唯一能做的卻也只是相信哥哥。
已經習慣了哥哥經常不在家和不常跟家裡打電話,清風雖然擔心他也打了電話,但沒人接,所以他也直覺地認為哥哥此刻應該是睡在桃花村裡。麻利地收拾好了賬本,又走到窗邊,偷偷掀開窗簾往外望,以往,清風是不會做這個小動作的,但自從那個女人的出現一次又一次,清風也就有了防備,有時半夜突然醒來也會偷偷往窗外看一看。所以這一會兒……
【啊!】
一聲無法抑制的驚叫,因為他意外看到了一個熟人,不,不能說熟人根本就是家人。
【哥哥!】
清風驚慌失措,不知道哥哥站在路燈下是什麼意思。清風開啟門一個箭步就衝了出去,白淨的臉上急出了汗,【哥哥你這是幹什麼!為什麼不進來,為什麼不敲門,你在這兒站多久了?】
清風失態大吼,哥哥這個男人看著挺精明的,沒想到這樣傻呼呼的,不就是愛上了個人嗎?還非折騰成這副德性不成?
清風一連串地問著,把赫雲拉進屋裡,他從櫃子裡倒了一杯做菜用的白酒,準備給哥哥壓壓驚,手搭上他的肩時才發現他穿得如此單薄,他的外套呢?兩道未乾的淚痕隱隱顯露兩頰,這次,哥哥身上呈現的不僅僅是沮喪這麼單純了。失魂落魄裡,似乎連清風都聽得到那顆心被擊碎的聲音。
【哥哥,你別嚇我到底出了什麼事了?】
赫雲沒有說話,一口喝掉了白酒。
清風很是自責,必竟是他打電話叫哥哥回來的,沒想到捅了這麼大簍子,他對不起他,但卻束手無策,只希望哥哥能把事情說清楚。
廳裡這麼大的驚動,理所當然地吵醒了凌青、雲熙。夜風呼呼,枝葉敲打著窗子,外邊似乎下起雨來了。孩子們裹緊了睡衣,靜靜陪在赫雲身旁,誰都沒再開口。
清風倒回第二杯白酒的時候,【對不起,嚇到你們了。】赫雲低著頭,跟孩子們道了歉,來回兩趟,身心具疲,沒把人接來,卻把魂給丟了,到哪去都無所謂了,只是不知不覺回到這兒來而已,保不準是誰把他送到這兒的也不一定。
分不分手,赫雲還是決定跟寒雨把話說清楚,和他說清楚自己真的曾愛過他,看他也很像很愛自己的樣子,說不定裡頭有誤會,或是這場惡夢就這麼醒了呢。
【我沒事了,都去睡吧。】
哥哥看起來非常哀傷。
***
這天夜裡,快一點那會兒,赫雲的手機急促地響起來,赫雲和衣倒在床上,睜眼望著天花板,清風仍陪在他身旁,【哥哥,是叫順延的電話。】赫雲不動,清風將手機開啟直接遞到他的耳朵上。
【赫雲,】是順延嫂。已經被寒雨傷了心,再聽到順延的電話仍舊沒法擺脫之前那慣有的慌張和不安,因為順延總是帶著寒雨的訊息,但是此刻他仍是懷著希望,希望能聽到寒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