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去。
於是我又去想初中的事情,立即就想起那時候,曾經聽顏葉和他同桌的女生討論住房問題,那個時候那姑娘拿了一個心理測試給他做,問他如果住在一棟高樓,會選第幾層。
那個騙小女生的白痴心理測試給出了三個選項,無聊到讓當時的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頂層,底層,還有中間。
還能再白痴點麼?!
鄙視歸鄙視,我還是豎著耳朵等待著顏葉的答案,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頂層。
具體的心裡測試結果我已經不記得了,然而我卻記得那個時候,我看著顏葉的側臉,聽著他用風一般的聲音說:“當然是頂層啊,我喜歡那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那個時候我們的位置正巧靠著窗邊,他穿著出現機率最高的白T恤,黑色的髮尾短短的,隨著風一下下地掃在他白皙的後頸上,整個人在我眼中已然飄若天仙。
沒想到現在的他居然真的就住在了最高層,那是不是代表,現在的他,還是依然那麼飄然若仙?
我漂浮在頂層他家的窗外,對著那明淨的窗子傻笑著,夕陽在我身後釋放著橙紅的光,我彷彿聽得見自己鼓動的心跳。
那些年,不管是想起他還是經過他的身邊,或者是上課偷看著她,我都能聽到這樣的聲音,噗通噗通的躁動那麼熟悉,即使如今沒有身體了,那聲音還是如此清晰地在耳邊回放著。
我湊近那幾乎是一面牆的玻璃窗上,純黑的窗簾被靜靜地聚攏在兩邊的角落,他家的格局在我面前大喇喇地敞開著,一目瞭然。
這個傢伙,仗著挑了個最高的樓,所以完全不怕有人偷窺麼?
我扯了扯嘴角,他就是這樣,不知道是太自信還是怎麼的,總是不去考慮壞結果,我記得他曾經吼過我,他說:“你不要將事情想得那麼壞好麼?!”
“切!”我撇了撇嘴,睜大眼睛,繼續品味眼前自己看到的。
實木的地板一條一條的,傢俱全是方方正正的,牆面完完全全是乾淨的白色,這個客廳的風格簡潔卻自有一股莊重,就像他的性格,永遠那麼周到那麼齊整,我依稀記得他似乎是有點潔癖的。
然而,再細細看去,就能看出另外一種風格。
放在門邊的鞋子是粉色的,大小各一雙,上面縫著的似乎是白色的卡通豬。
冰箱上蓋著大大的麻質的布,垂下來的部分縫著卡通的少女,原來是些儲物的小袋子,裡面幾個小勺小叉子露出了光亮的頭。
牆壁上掛著土豪尺寸的液晶電視,四四方方的邊框上套了藍白相間的格子罩布,讓人覺得有點搞笑但卻能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一種細緻和溫柔。
正中的玻璃茶几上放著布藝的紙巾盒,上面一張白紙輕輕地探出了頭。
它旁邊兩個馬克杯靜靜地站著,杯身輕輕相貼,上面的一男一女便頭碰著頭親吻著。
我靜靜地打量著這一切,目光來到了側邊的小陽臺,幾件衣服被整整齊齊地放在智慧晾衣架上,上面一套女人的內衣小巧精緻,蝴蝶結,蕾絲邊,看得我想哭。
這個曾經從他口中傳到我耳中的女人,我以前並沒有見過,卻依稀能感覺到他們的適合。
顏葉是那種很愛乾淨的男生,生活總是井井有條。
她估計也是那種精緻的女人,而我卻不是個精緻的男人。
至少以前不是,而現在也許只能說表面上是。
我想起初中的時候,我的桌面上總是亂糟糟的,而顏葉的,卻像乾淨整潔得像個女生的。
以至於後來,這傢伙居然被很多暗戀他的女生拉過去幫她們整理書桌,全然不知這些少女心思的他,溫柔地乖乖地,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將那些大大小小的書本理得像軍隊的豆腐塊一般。
我看著那些女孩子們又敬又愛又帶點小羞澀的眼神,強迫症一般將自己的書理了又理,將褶皺的書角平了又平。
我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我才是gay,那個人卻比我更像gay,我只是覺得喜歡死了他乾淨的眉眼,和乾淨的習慣,但是越喜歡卻越覺得自己配不上他。
作者有話要說:
☆、初始篇之豔羨
天漸漸暗了下來,已經變成鬼了的我居然連個夜視功能都沒有。
我就這樣浮在顏葉家的窗外,對著那大大的玻璃牆,看著裡面的東西慢慢地被黑暗覆蓋。
那是一種純粹的黑色,因為處於城市的最高處,這個地方接收不到萬家燈火的光顧,在無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