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潤生對我吼的時候不是挺有氣勢的嗎?!”
我抬眼瞟了瞟他,見他臉上陰霾重重,當即壓住心裡的怒氣,很是狗腿地打了個哈哈:“呵呵呵,是嗎?那肯定是我一時衝動了,對不起啊對不起,只要你以後不說我,我保證不會再那樣了。”
我心裡一陣唏噓,變成精英了的他還真是小心眼啊,他上學那會兒明明很好說話,跟各種人都相處得很好。
“李溪,我再認真問你一次,你給我好好回答。關於我們的事,你還記得多少?”
顏葉抓著我的頭髮將我的頭抬起按在牆上,一雙細長的眸子映入我的眼睛。
那雙眸子現在少了點的戾氣,多了些水波一樣溫潤的神采,配著他明顯很霸道但聲線又溫柔的語氣,讓人捉摸不定他是不是在生氣。
我被他這種矛盾的樣子弄得七上八下,不知所措,只暈著腦袋雲裡霧裡地回答:“就。。。就那些啊,我喜歡你的事,向你表白的事,戒指的事,還有。。。還有你突然跟我說你愛上了一個女孩的事。”
顏葉聽完,眉頭緊皺,薄薄的紅唇抿成了一條線。
“還有呢?我後來去找你的事呢?你表白後我們在一起的那些事呢?表白之前關於我倆的事情你又記得多少?”
“啊?表白後我們在一起?你是說天天QQ聯絡的事?啊,那個我記得一點啦,最清晰的是和你開影片,我給你看了那個戒指。你那個時候笑得挺得意的,還說自己眼光好,真是自戀啊,哈哈哈。至於你找過我?嘿嘿,顏葉你不用安慰我,也不用自責,我後來會那樣是我自己願意的,反正跟別人上床也挺舒服的,我也沒染上什麼亂七八糟的病。人活著舒服就好嘛,你沒來找我我從來沒有怪過你,真的。”
才怪呢,我那時候多麼希望能再見到你,可你這混蛋卻完全沒有出現。
當然這話我沒有說出來,我將他的手拿開,揉了揉被抓疼的頭皮,心裡一陣悲涼後全身也鬆了下來,但還是不敢看他,乾脆低頭玩手指。
“以前的事呢?我們在初中和高中的事呢?那個時候你那麼信任我!就像現在信任那個混蛋年潤生一樣!你從來都不會像現在這樣怕我的!李溪!”
顏葉突然抱住我,這突如其來的肌膚相貼讓我心裡一顫,我幾乎是瞬間就將他推開跑了出去,想想覺得委屈又轉身對著他喊:“你發什麼神經!初中高中我根本比現在還要怕你!我見著你就心跳加速,我根本。。。我根本連看你一眼都要準備好半天!這下你滿意了吧!”
我咬著唇,忍住淚水,飛快地跑遠。
那天晚上,隔壁顏葉的房間很久才有開門關門的聲音,我猜他一個人在浴室呆了很久。
他今天的所作所為讓我有點害怕又有點心疼,我吃不准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以前他明明見我就擺臉色,看我跟看骯髒的蛆蟲一般,今天卻肉貼肉地抱住了我。
難道他不覺得我噁心了?還是說他又在想著什麼辦法要來折磨我?
我覺得很委屈,相當委屈,委屈得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然而在那鮮明的委屈之中,我卻感覺到了更加深刻的恐怖,我總覺得哪裡出了錯,而且這個錯誤可能會給以後的我帶來難以磨滅的悔恨。
我害怕這樣的過錯發生,趕緊又將過去和顏葉的事情回想了一遍,記憶中卻仍是那刻骨銘心的疼痛、被背叛卻無處訴說的不甘、以及每天讓自己深陷泥沼的絕望。
我依然只記得我在回家的小巷對他一見鍾情,他那個時候的模樣因為被千千萬萬次想起、美化,已經成了懸掛在天空的一幅唯美的抽象畫。
他就站在那片聖光中,轉過那張因迷濛而更加浪漫唯美的臉對我說:“我在等你呀!”
我記得即使被他那樣說,後來的我還是不敢跟他說話,我只是在任何可能的時候偷看他,在心中描摹著他的一舉一動,為他和某人特別親近默默覺得吃醋。
每天每天,瘋魔了的我將他畫入我的畫中,代入我對愛情的瑰麗幻想中。
他不止一次地和我變成了故事中的主角,甜蜜相處或是斷腸相愛都投入了我全部的真心,我讓他變成了我的夢,現實生活中卻還是不敢面對他。
等到我終於鼓起勇氣決定表白的時候,他居然答應了我的要求,送了個戒指給我。
那段時光,我的心中再也沒有空位去裝下別人,我的生命中除了父母親人,最最珍貴,最最信任、最最讓我義無反顧的就只有他。
我記得那天我收到那個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