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緩緩開了出去,我看著逐漸向後退去的潤生,想起變成鬼魂那會兒離開時的情形,頓時愁腸百結。
然而這種美好的文藝氛圍沒過多久就被年潤生那個老媽子給破壞殆盡。
車子還沒開到半小時,那禿瓢司機就跟我們說他少爺讓他調頭回去。
等到再次回到那個院子,潤生就跑了過來使勁砸著車窗要我開門,眼裡水汪汪的跟他那硬漢的形象極度不符。
我只得出來又跟他告別了一次,再次坐上車子。
這次我心裡就完全沒了那種繾綣的不捨感,恨不得突然穿越,立馬就到目的地。
車子這次順利地開了一個多小時,我剛準備閉上眼睛打盹,那禿瓢司機突然又轉頭一臉恐慌地對我們說他家少爺又要他調頭。
我一拳砸在車座上,這個老男人,今天是吃錯藥了嗎?真是欠揍!
無奈那禿瓢對他家少爺的話相當聽從,於是我們又回到了原地。
顏葉已然憋了一肚子火,這次沒等我先下車就直接從我身上爬了出去,一把拽住潤生的衣領說:“姓年的,你要是真不想讓李溪去我那兒就把他留下,你以為我想管你們那破事?!”
我趕緊出去拉住顏葉,說:“顏葉顏葉,他就是這樣偶爾腦子會有點問題,你不要介意,消消氣啊消消氣。”
顏葉放開了潤生,我趕緊拉著這白痴走遠,悄悄問他:“你是不是真不捨得我走?”
潤生深深地看著我,眼裡流露的不捨那麼明顯,看得我心裡有點不舒服。
但是他立馬換上了不正經的表情,說:“捨得,怎麼不捨得,大師說讓你去哪我就讓你去哪,放心吧,我只是怕你覺得傷感才跟你開個玩笑。你啊,就是心裡太敏感,總是多愁善感的,對身體不好。以後心裡有事就給我打電話,我也讀過幾年書,還是能懂你那些細膩的小心思的。”
我熱著臉揍了他一拳,說:“得了得了,就你洞察力好,就你能看出人多愁善感,就你懂小心思。我以後會開開心心的,你就趕緊讓我滾吧!坐了一個半小時車結果還是到了原點,我那是不暈車,要是暈車非直接打死你不可!”
潤生笑笑,為我整了整衣領,帶著我來到車邊。
我坐了進去,衝他擺擺手,心裡暖流環繞,嘴角止不住上揚。
這個白痴老媽子!就他這樣還當了這麼多年老大,看來黑道也不是那麼難混嘛!
“笑夠了嗎?是不是想讓所有人都看看你笑的那個盪漾的模樣?”
耳邊顏葉的聲音倏地帶來一陣冷意,我趕緊收好笑容,正襟危坐,生怕他又說出什麼凍死人的話來。
他卻突然湊到我面前,一雙眸子緊緊盯著我,低聲說:“李溪,關於我們的事你還記得多少?”
我一愣,我們的事?是說我和他的事嗎?他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我正要開口回答,他卻轉過頭去,揉了揉眉心,說了聲算了就靠在座位上閉上了眼睛。
我悄悄看他一眼,心裡泛起浮躁。
搞什麼啊?怎麼一個個都怪怪的!
作者有話要說:
☆、望得一人
車子半夜才到目的地,顏葉先下了車,也不管我,冷著個臉進了別墅。
我也不惱,熟門熟路地走到二樓那個房間,拿了櫃子裡顏葉的衣服興去洗澡。
在浴室的時候,對著鏡子我很是好奇地擺弄著身子。
闊別了這麼久,我的身體顯然被潤生儲存得很好,觸手依舊滑滑嫩嫩的,各項功能似乎也都很正常。
我覺得自己比剛死那會兒開朗了很多,不知道是因為重新有了身體心裡安定了點,還是因為今天被年潤生感動的。
在車上被顏葉挑起的疑惑和不快早就被我拋到腦後,我覺得自己好像變得特別放得開,不知道是死心了還是心情太好的緣故。
就在我哼著歌洗刷刷的時候,顏葉突然走了進來,他身上只圍了一條浴巾,毫不避諱地就讓他整個上半身和我坦誠相見。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輕快的心情漸漸變得壓抑,總覺得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將視線轉到地板上,小心翼翼地說:“你怎麼進來了?對不起,我沒有鎖門的習慣,你是不是以為裡面沒人?要麼我先出去吧。”
我一口氣說完,扯了牆上的浴巾將下身一裹就往外跑。
顏葉卻抓住了我的手臂,將我“啪”地推到牆上。
“低著頭裝什麼恭敬?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