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老子要剮了莫湑這老匹夫!我噌得站起來,大聲指責莫湑:“你矇蔽真相,血口噴人!”不管意博怎樣攔我,我今天非要討個究竟!
全屋與會的醫生齊刷刷回頭看著我,議論聲此起彼伏。
意博見我如此衝動,飛快起身將我推坐在椅子上,我不服,還要起來和莫湑爭鬥,意博便拉著我不放,嘴裡焦急地嘶吼:“唐棣你給我住嘴!”
他抓著我的雙手不住打顫,胸口劇烈起伏,他這次是真的急了。我見他對我怒目而視,便吞聲忍恨,不敢再反駁一星半點。
白茅上前拉開意博,扶他坐下,不停為他揉磨心臟,低聲勸解:“不要激動不要激動!放慢呼吸,對,有沒有帶藥?”
意博閉目皺眉,伸手捂著胸口,艱澀地喘息,斷斷續續說著“一會兒就好”,白茅在他口袋裡翻出硝酸甘油,倒出一片塞進他嘴裡。
“老師,我錯了,我錯了,您彆著急!”我能感覺我慌張得語聲竟帶了哭腔。
周圍的醫生見意博狀態不佳,紛紛上前探看情況,張醫生尖細的嗓音喊著:“哎呀意博病了!快放平做心電圖,我這有硝酸甘油!”
孟采采竟害怕地哭泣起來,抓著意博的手不住地搖晃:“老師老師您怎麼了?”
白茅推開她們說:“已經吃過藥了,他緩解多了,你們都不要圍觀了。”
莫主任在前面見意博似有犯病的趨勢,清清嗓音說:“咳~大家都散會吧!都去幹活!”
人群走光後,意博雖然還是輕輕有些氣喘,但已經明顯緩解許多,白茅問他胸口疼痛程度如何,他搖搖頭,嘴形似乎在說“沒事了”,但終究沒有發出聲音。
我氣憤地狠狠踢了一下桌子,草!老子何時遭受過如此“莫須有”的罪名!留校一年!高女士會不會直接把我趕出家門?!草!職稱降級!要知道意博為此付出的沉重的代價,是什麼也換不回來的。
“小唐,你的事我會請求校方網開一面的。”意博有氣無力地說著。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又在深深地自責!我氣他的自責!氣他的隱忍!氣他的全部承擔!
我丟下他和白茅,摔門奔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我憤憤地回到宿舍,尋思著自己就這樣淪為了留級生!老天爺是不是故意耍老子玩呢?!真他孃的憋屈!當年魯迅先生說什麼來著?說“如此殘虐險狠的行為,不但在禽獸中所未曾見,便是在人類中也極少有的。”莫湑的手段也可以稱得上“如此殘虐險狠的行為”了吧!他這種禽獸不如的人理當連誅九族!
而意博,我始終想不明白,他為什麼不懂得反抗?!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生活很快活嗎?!叫什麼“眼神叔”,乾脆叫“魚肉叔”算了!捱打、受傷、罰錢、降職,這一切竟都是莫須有的罪名,他怎麼能夠如此忍尤含垢!意博也就算了,白茅居然也容忍莫湑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壓,這不像他的為人啊!難道就一直任這種人渣為非作歹下去?
第二天醒來時已近午時,不想起床,不想去心臟科實習了。還有什麼好去的,盛產噩夢的科室,去了只有遭殃的份。留級檢視,已經為人所恥了,還有什麼顏面再去學習?
我蒙在被窩裡,身體依舊覺得冰冷。
韓山進來,推推我:“你今天怎麼沒去醫院?”
我沒回答。他一把掀開我的被:“不是死在裡面了吧?!喂!”
我扯過被子:“別煩我!”我沒好氣地繼續矇頭大睡。
“哦,還活著!你要不要吃午飯?”韓山在等我回答。
“不想吃,沒胃口。”我告訴他。
“莫不是病了?要不要吃藥?”韓山可能覺得我實在反常。
“有安眠藥嗎?來300片!”別煩我了,我只想一個人靜一靜,聒噪的老韓!
“原來是心情不好,唉~我剛才看見采采了,她似乎也不怎麼開心,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我實在不想和他探討孟采采究竟怎麼了,我沒心思想她。韓山見我無聲無息地躲在被子裡,便悻悻離開了。
留級檢視啊,不能畢業,不能找工作,還要讓高女士養活一年~唉~怎麼和高女士交代這個丟臉的訊息?!滿心不快啊!糾結於這個問題,一直到日落西山,我被一陣電話鈴聲揪了起來。
“喂?您好!”我的語氣消沉。
“唐棣,你方便來一趟品味餐廳嗎?”是白茅,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