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智齒,那敲掉唄你看蔣醫生的牙就讓我給敲了……”付坤上了車,趴在車窗上跟站在車邊的付一傑說。
付一傑笑了半天,看了看四周,沒人,他也不管車身上都是灰,靠到車門上,順著付坤的臉摸到脖子上,然後才收回手:“他那人就那樣,做事很認真。”
頓了頓又說:“蔣松追他呢。”
“啊?”付坤愣了,儘管他已經接受了自己跟付一傑的關係,也知道蔣松是,但猛地聽到誰追誰的時候,還是有些發懵,“郭宇也是?”
“不知道,說是追,其實就是在試探,試探了一個多月了也沒試出來,把蔣松累半死,”付一傑往診所那邊看了一眼,“郭宇不愛說話,情緒也看不出來……”
“隱藏得特深,是吧,就跟你似的,”付坤看著他,“不喝酒不知道你挺能犯二,還挺流氓。”
“我不喝酒看到你也想耍流氓。”付一傑很認真地說。
“滾!”付坤往他腦門兒上彈了一下,發動了車子,“我走了,晚上可能要很晚回來,開車回家得倆小時了。”
“我等你。”付一傑拍了拍車門,退開了。
這話讓付坤頓時聯想了一大堆有的沒的,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等我幹嘛?”
“就普通仨字兒想那麼多是病知道麼?”付一傑嘆了口氣,揮揮手,“走吧,你回來的時候我都睡著了。”
一家人的生活很快回到了以前的節奏,就像中間這一年沒有存在過,老爸老媽每天上班下班,付一傑上班下班,唯一有點兒改變的是付坤,他偶爾會住在苗圃,碰上大單有時候一星期兩三天都回不了家。
其實有些事,還在心裡,比如對父母虧欠了的那種負罪感,父母最終的讓步,是付坤和付一傑心裡永遠都感激也永遠都會內疚的結。
只是這個結,未必一定要結開,就像老爸老媽心裡也許也會有那麼一個永遠也解不開的結,用他們對孩子的愛包裹著。
眼下這種平靜而安心的生活,是一家人最珍惜的。
入秋了之後,付坤的生意淡了一些,得到年前才會再忙起來,他每天都回得挺早,他和付一傑屋裡的小檯曆上這月7號被劃了個圈。
老媽生日。
家裡人都不怎麼過生日,付一傑和付坤的生日幾乎都沒怎麼過,老爸老媽就更不用說了。
不過今年得過,老媽50歲。
“訂個大蛋糕,”付坤靠著沙袋盤算著,“寫上老媽五十大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