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試你的生日?”
“剛才試了。”左安迪嘆氣道,“不是。”
兩人沉默了一下,左安迪又敏捷了按了一串數字。傳來的語音仍是錯誤提示。
喬正邦在一旁觀察,問道:“這不是家源的生日,是什麼?”
“是他母親的生日。以我的瞭解,他不會用自己的生日。”
“可是也不對……”喬正邦沉吟了一下,想起什麼,要開口,卻又猶豫了。
左安迪一眼瞥見他欲言又止的神情,問:“你想說什麼?”
“我是在想……密碼會不會是,額……那個……你們的第一次啊?”說罷喬正邦也有些尷尬,在這樣的時候腦筋還能轉到這上頭去,多少也體現了喬大少的本性,雖然他的邏輯並非全無道理,但這樣直白,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合時宜。
安迪低頭想了一想,按下一串數字。
“哈,這麼早嗎?”喬正邦見了,不禁脫口驚呼。
左安迪斜了他一眼,淡道:“是初吻。”
“哦……”喬正邦若有所悟,但左安迪輸入的那個日期三人分明還在中學。喬正邦雖知現在不是同他們算舊賬的時候,但心中也不禁在默算日期,一面悄悄瞄了左安迪一眼,一面暗道好一招暗度陳倉。
可惜這初吻的日期也不是正確的密碼。五次機會已經用去三次,左安迪也知道接下去要謹慎一些,但他願意相信宋家源對自己的心意,至少在自己離開之前,宋家源心中最重要的位置仍是留給他左安迪的。因而他堅信這密碼會同自己有關,只是究竟是什麼數字,卻仍有些摸不著頭緒。
左安迪思前想後,鼓起勇氣又輸入了兩人重逢後互通心意的那一個日期,可反饋仍是錯誤。
只剩一次機會,如果仍是猜不到,也許真的是老天爺不成全。
左安迪的手心出了汗,手指也微微顫抖起來。他不敢再貿然按鍵,轉身坐在臺階上,安靜閉上眼,腦中回顧著這許多年與宋家源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歲月的光影在腦中緩緩流淌,那專注令一旁的喬正邦都幾乎不敢發出聲音。不知過了多久,連喬正邦的腿都幾乎站到麻痺,左安迪才驀地站起身,湊到密碼鍵盤前,飛快按下一串數字。
“密碼正確。”沒有起伏的機械語音此時聽來卻是那樣悅耳。
“這又是什麼日子?”喬正邦好奇問道。
左安迪頓了頓,聲音有些乾澀,低聲道:“是十多年前,他離開我們的日子。”
喬正邦恍然大悟,原來這十多年來,宋家源從不曾忘記這件事。只是過去他沒有能力告訴他們,更沒有辦法令他們相信。像這樣的心意,若是沒有行動,僅靠憑空訴說,又能有多少力量呢?思念只是一個人的浪漫,與之伴隨而來的痛楚,通常也只能留給一個人品味。
左安迪推開門,腳步聲迴盪在空曠的封閉空間裡,像是走進了一座時間的隧道,他說話的聲音也在這中間裡帶上了回聲,尤顯得落寞:“原來他一直記得……”
喬正邦跟在他身後進去,道:“可是你也一直記著,不是麼?還有那麼多日子,我都沒想到你還會記得。其實這麼多年來,你也一直在記掛他,難道不是麼?你們明明都那麼想著對方,卻又偏偏不喜歡把想法掛在口上,叫我看了都心癢!哎,要是我有辦法,早拿跟電路來將你們的腦電波駁一駁,叫你們曉得對方沒有你會死,這樣就天下太平了。”
左安迪沒有回應,也許此刻他的回應也已經不再重要了。他們都是想太多而做太少,於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錯過。左安迪此刻既然已經清楚並且堅定了自己所想,便只需要行動而已,這對他而言,恰恰是最簡單不過的。
工作室的採光異常明亮,中央的天窗將正午的陽光全數投射進來,環保城的微縮模型被這陽光照得分外璀璨,透明材質模擬的房間間隔與落地大窗把整座建築營造得直似水晶城堡。安迪走過去,見到在透明展示外殼上還放著投影儀的遙控器,他想到自己在生日當天看到的那段影片,鬼使神差地將遙控器拿起,按下了播放鍵。投影儀立即嗡嗡地運作起來,牆上的螢幕被放下,熟悉的三維短片再次緩緩播放。
片子播到採訪部分,螢幕上的宋家源依然是那個宋家源。他的語氣依舊平緩溫柔,神情也依舊平靜淡然。然而這一次,左安迪卻覺得他的語氣和神態都不一樣了,他的語調不再哀傷,也並不委屈,安迪覺得螢幕中的這個宋家源彷彿正看著自己,他所說的每一個字,也都是對著自己。
螢幕中的畫外音如同上一次那樣問:“您所說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