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絕對不能開這樣的先例!”
“可是孩子們和前夫人……”
“對了,趙紹川現在怎麼樣?”
趙紹川是祝愛蓮現在的丈夫。榮啟元在聽說了祝愛蓮和景筌雙雙失蹤的時候就叫人把他軟禁了起來,免得他把訊息透露給外界。這些天他們都忙著找人,幾乎把趙紹川給忘了。
“他整天發脾氣摔東西,問出了什麼事,還說要向最高法院起訴我們。”
榮啟元揉揉太陽穴:“沒事就不用管他。”
邵雲嘆息一聲:“先生,我們會繼續尋找景笙他們。但是也請你為了孩子們的安全著想,好好考慮一下。”頓了頓又說:“其實有些時候,事情不一定是非此即彼的。咱們慢慢想,總能有別的辦法。”
“還能有什麼辦法呢?不能人為地推遲國會召開的日期,不能在國會上否決埃羅自治法案。我絕對不能答應這樣的事。我不能做沙羅的千古罪人。”
他的聲音越來越沉重:“所以,還是請你們——加緊搜尋。孩子們能不能回來,就看你們了。”
榮景笙和彼艾爾的對戰已經進行到了第二回合。
第一回合他輸得非常徹底。彼艾爾的手看上去雖然瘦而無力,按在手柄上的時候簡直快得像片彈簧,戰鬥力比系統的敵人強了不止一倍。榮景笙還沒來得及按幾下,就當真被他打得爬不起來。
彼艾爾嗤笑:“真是不禁打啊。再來。”
榮景笙強忍怒火,繼續和他對戰。
他並不相信普圖的話。在他看來,這些人都是無可理喻的恐怖分子。他們連人命都不當回事,還有什麼信用可言?
所以現在努力地和彼艾爾對戰,只是為了發洩一把心頭的憤怒罷了。那小子實在欠揍,能在遊戲裡面把他揍得爬不起來也是好的。
他慢慢地學會了閃避,學會了同時使用幾個動作來攻擊。血減少的速度慢了下來。支撐的時間越來越長。彼艾爾倒是高興得很:“你學東西很快嘛。”
“過獎了。”
嘴裡雖然在客氣,遊戲裡卻是趁機狠狠一擊。
他真的沒想到,那樣一個奄奄一息的少年打起遊戲來會那樣狠。轉念又想,或者是因為他已經奄奄一息了,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所以要把餘下的生命都寄託在遊戲裡虛幻的勝利上?
這樣一想,忽然又覺得他可憐得很。
當然普圖也很可憐。他能把別人的兒子都抓來殺光又怎麼樣?他自己的兒子搞成這樣,他還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最後有種欣慰的感覺湧上了心頭。彼艾爾這小子一看就命不久矣,自己就算死掉也有他來陪葬。老天還算公允。
榮景笙渾身輕鬆起來。腦子裡再也沒有了別的雜念。眼睛裡只剩下那個由他控制的小人。他的靈魂彷彿附到了小人身上。控制它的時候順暢得像是在控制自己的手和腳。他在部隊的時候受過專門的格鬥訓練,現在他發現那些招式和動作完全可以用在小人身上。
小人忽然變得無懈可擊。彼艾爾蒼白的臉上漸漸滲出了汗。他控制的小人不住地發出慘叫。血條在迅速地減少。最後“GAME OVER”出現的時候,他一下子呆住了,簡直沒有辦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普圖低頭到他耳邊,低聲說:“你看,有人贏你了呢。現在可以去睡覺了麼?”
彼艾爾把手柄狠狠一摔:“真沒意思。”普影象抱一隻小貓那樣,把他抱了起來。
“乖乖睡覺吧。明天爸爸找別人陪你玩。”聲音溫柔得像是拍打海岸的細浪。
“我還要這個跟我玩。”
“好,好,就這個。就這個。”
榮景笙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眼睛忽然熱了起來。
他突然想起自己剛從部隊回到月亮宮的那時候。他自己跑出去淋雨生了場病,結果榮啟元半夜親自到他房裡照顧他。給他打針,給他蓋被子。後來居然還抱著他,小聲哄他。
“乖乖,睡覺。”榮啟元那個時候說。
他的心,就還是在那一瞬間缺了個口子。
不久之後普圖回來。佈滿橫肉的臉上多了點莫名其妙的哀傷。
“其實你不用害怕。我很瞭解榮啟元。他是個重感情的人,他會答應我們的條件的。”
榮景笙冷笑:“是麼。”
如果要妥協,早就該妥協了吧?為什麼還要讓他們白受這些天的折騰?
他的心早就冷了,再也燃不起半點熱情。就算真的能平平安安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