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在他旁邊的南清言卻一直將頭低著,兩隻手擺弄著從學校拿出來的那份材料,捲起來再鬆開,他們彼此無話,氣氛卻不顯尷尬,曖昧,在此刻氤氳。
經過了兩個隧道,又盤旋了二十分鐘高架,邱巖終於將自己和大哥平安地送抵他們自己家的大門前,他讓南清言先下車上樓,自己去到地下停車場將車泊好,只是當邱巖返回時,遠遠地,他看見那個還等在大門口的人影。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洛靈的天空飄起了小雨,氣溫比白天低了很多,大門上的頂簷擋下了大部分的水花,可呼嘯著的風還是能夠越過兩旁的阻礙,吹襲正站在臺階上的男人,只著了件單薄的寬大襯衫的南清言已經用雙臂包裹著自己,縮在了一起,可是溼冷的風還是順著襯衣的下襬鑽進去,一點一點侵蝕著體表的溫暖。
他把頭往下壓了壓,下車後剛帶上的眼鏡被雨劃過一道道水痕,已經模糊不清,他只能儘量上翻著自己的眼珠,越過眼睛的邊框,逡巡著黑魆的夜。
南清言正冷得難受,熾熱的溫度覆上了他的背。
“我不是沒有帶鑰匙。”他回過頭,對上那對飽含擔憂的眼睛。
“我知道,”邱巖左手攬著南清言,讓他緊貼著自己,右手拿了鑰匙在大門鎖裡旋了兩圈,拉開大門推了南清言和自己進去,然後把自己的下巴磕在懷裡男人的肩上,嘴唇幾乎貼著他的耳垂,“大哥在等我,我很高興。”
唇間噴出的熱氣癢得南清言想躲,卻在離開前被邱巖先一步含住,他的耳垂冰涼,他的唇卻滾燙,南清言被這突然的動作惹得一聲輕呼,卻在兩片火熱的唇開始來回捻弄時變了音調。
背後的門輕輕關上,樓道里的聲控燈還沒有被聲響喚起,一片漆黑,南清言看不清周圍的狀況,他緊繃著身體,害怕那些緊閉著的門後面突然冒出陌生的鄰居,雙手被站在身後的邱巖控制按壓在他的下腹部,整個上身都已經動彈不得,兩具身體緊密地挨在一起,透過薄薄的衣衫,他能夠不斷感受到從後面傳過來的熱流,臉頰在邱巖越來越熾熱的鼻息中也爬上了緋紅。
只是耳垂被戲弄,他的雙腿就幾近癱軟,呻吟聲幾乎脫口而出,又被他生生咽回去,耳垂已經不再是在唇間被單純地捻弄,邱巖將唇壓在垂根,換捻改吸,又在血液全部集中在耳垂的時候,送上自己的舌尖,由上至下緩緩滑動,感受著依附在雙手上越來越重的力量,空氣中傳來越來越急促壓抑的喘息,黑暗中的邱巖露出得逞的笑。
“邱巖,”南清言靠在邱巖的懷裡,搜刮著全部的力氣,才讓他說出完整的話,只是語調帶著哭腔,虛弱又婉轉,“我們先回家。”
☆、憶章。二十五
南清言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走進的那扇門,只覺得腳步虛浮,片刻的眩暈過後,就感覺向他冰涼的鼻尖撲來一陣溫暖,還有一股熟悉的味道,家的味道,他翕動著鼻翼,貪婪的攫取著這股味道,讓他覺得安全,讓他能放鬆全身的戒備,不過短短三天,就讓他熟悉了這裡的味道,好像曾經在……不,他不想在去回想那段日子,那個地方,那個人,他無意識地搖了搖頭,細碎的頭髮蹭到邱巖裸露的脖頸,才恍然意識到自己還困在一個人的懷裡,雙手還被限制。
邱巖被他搗亂的發蹭得發癢,他低笑出聲,“大哥要我在這裡吻你嗎?”他的聲音在胸腔產生共鳴,震顫透過兩人貼緊的身體傳到南清言的背,使他本能地收縮了自己的身體。
邱巖用一隻手扶住南清言虛軟的身體,另一隻手帶上房門,“咔噠”一聲,是鎖舌扣進鎖槽的聲音,也宣告了夜的正式開始。
他甚至來不及將南清言帶進臥室,就一把將他攘至吧檯,巨大的衝擊讓那些倒掛著的高腳杯發出叮叮噹噹的脆響,也讓南清言深陷暈眩不能自拔。
室內還是漆黑一片,只從客廳的落地窗裡透過幾點路燈光,迷茫的樣子像極了現在南清言的雙眼,剛才的那一攘並沒有讓他受傷,在磕上吧檯邊沿的前一刻,就被邱巖裹緊懷中,不過耳蝸內的淋巴液還在晃動個不停,所以暈眩不會停止。
南清言眼前暈的發亮,更看不清一點東西,他本能的環住邱巖的脖頸,將自己貼緊那團火熱。
邱巖的眸子極亮,他陶醉地望著南清言沉迷的表情,覆上了那張微啟的唇,溫熱又幹燥的,是一直引誘他的存在,他極富耐心地伸出舌一點一點探索又勾勒它們的輪廓,溼濡它們,刺激它們,一遍一遍用粗糙的表面掠過它們,直到淡粉的顏色變成血紅又滾燙,才繼續向內探入。
邱巖探入的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