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澤再來探病的時候,不知內情的唐雨墨對他說:“陸先生可厲害了,我出去打個水的功夫,他就把十二個面的魔方對上了。”
住院住的有點智商退化的陸狐狸不置可否的彎著嘴角,享受著小朋友的崇拜之情。
容澤把那個讓狐狸很驕傲很自滿的魔方拿了起來,運指如飛的打亂,然後交給陸青遙,笑吟吟的說:“來次現場,我給你錄下來留念。”
陸青遙就像讓人甩了一巴掌似的,臉色瞬時就陰了:“不拆我臺會死嗎?”
容澤拍著小朋友的肩膀,語重心長的教導:“看事不能看錶象,明白了嗎?”
唐雨墨乖乖巧巧的點頭。
容澤給了他一張紙鈔:“乖,買糖吃去吧。”
這回小朋友看懂了,知道容澤這是有意支開自己,把錢推回去就離開了病房。
“這孩子傻乖傻乖的。”容澤笑著說:“把他交給蕭默太危險了。”
陸青遙悲天憫人的輕嘆了口氣:“周瑜打黃蓋,哪容別人插手?”
容澤不是八卦的人,對曾經床伴的八卦半點興趣也沒有,有關兔子深入狼窩的話題便就此打住了。
“我聽醫生說,你的傷口癒合的挺慢的,營養供不上嗎?要不要我輕個營養師過來?”
陸青遙不怎麼上心的說:“別瞎忙活了,我天生血小板數量少,跟營養沒關係。”
容澤瞭然的點點頭,挺關切的問:“傷口疼嗎?”
陸青遙一看他那張偽善的臉就知道,如果自己說疼,容澤的下一句就是“該!”於是,他回答:“一點都不,放點血瀉火。”
“硬氣。”聽不出真心還是假意的褒讚完,容澤便將視線投向了牆壁上那副梵高的自畫像,似笑非笑的說:“聽說你最近在研究梵高自殘時的心理,你應該可以感同身受吧?”
陸青遙皺了下眉毛,有點不痛快的反問道:“裝傻很難嗎?會死嗎?”
“不難也不會死,可我擔心你真把我當傻子。”容澤將視線移回老友身上,再無玩笑意味的繼續道:“以後別這麼玩了,得不償失。”
一聽容總這話茬兒似要開訓,陸青遙趕忙打斷:“我不是自虐狂。”
老實說,他沒梵大師那麼狠,做不出拿刀割自己的事,他只是躲的稍微慢了點,本想借題發揮,把麻煩一次解決掉,可刀劍無眼,他錯估了對方的力道,刀口給大了。
“虐人你有興趣嗎?”容澤意有所指的問。
“我也不是變態。”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見宇文?”
“拆線以後吧,現在沒心情和他周旋。”陸青遙拿過果盤,尋找合胃口的水果,答的有點漫不經心。
“你就不怕他瘋起來,跑你這來以死謝罪?”容澤笑問。
陸青遙依舊是那種漫不經心的神情,語氣透著點不以為然:“你當他腦殘啊?”
“那倒不是,可他畢竟為你死過一次。”雖然,事過之後,有人認為,那是宇文及用來綁死情人的手段,可誰敢保證執著於破鏡重圓的宇文大少不會照搬老劇本?
“他心裡清楚,有些事一輩子只能做一次。”陸青遙從果盤裡挑了個蛇果,皮也不削的咬了一口,覺的味兒還不錯,正想拿一個給容澤,容澤的手機響了。
容澤踱到窗前接電話,可陸青遙還是聽到了那端震耳欲聾的吼著:“澤兒,他想氣死我!”
容澤好聲好氣勸慰著那人,語氣特誠懇,特關切,可陸青遙只聽到了敷衍,說不定其中還有點幸災樂禍的成份。
掛了電話之後,容澤語調輕快的對陸青遙說:“我二叔問我什麼時候把容兆弄回來。”
某些人在感情上遲鈍的和豬有一拼,但在某些方面卻出奇的敏感,容兆就是這樣,得知陸青遙出事時,容兆最先懷疑的就是曾經阻撓現在也不可能認可陸青遙和宇文及在一起的人,
容澤怕他衝動之下捅婁子,就把他丟給他爹了。
“他還在鬧?”陸青遙問。
“也沒怎麼鬧,就是‘不小心’摔了對官窯的六方瓶。”
“你怎麼幸災樂禍呀?”
盡人皆知,摔容老頭的古董就等於剜他的心臟。
容澤鄙夷的瞅著他:“你裝什麼厚道人?”
陸青遙一臉嚴肅:“我沒裝,我在很嚴肅的幸災樂禍。”然後,倆不厚道的人很嚴肅的幸災樂禍了一把。
讓陸青遙有點措手不及的是,沒等到他拆線,容二爺就帶人找到醫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