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朝陽上去,如今看來,皇上是有意削弱衛氏的勢。”
定國候能夠接手西北的馬市,想必有皇上的用意,而他救了女兒,日後若是來往起來,豈不是……
夏老太太眯眼想了想,開口問道:“皇上對那定國候十分器重,此時我們家與他們家來往,可否會不妥當?”
老太太不愧當了多年的家,一句話便能敏銳的察覺朝政風向。
夏世敬點點頭:“皇上最厭惡臣子私下結黨,如今又要重用定國候,只怕此時不是來往的最佳時機。”
謝氏不由的有些擔憂:“再怎麼說定國候也救了晚晚一命,不如我們就按照常禮往來,便是誰來看,都挑不出錯的,若不管不顧,旁人知曉了,怕會說我們家冷血無情,反倒是不太好。”
夏世敬思索片刻,覺得在理,點頭道:“那就按照常禮往來,不要過於親密就是。”
夏老太太撫著匣子裡的那本心經,微微皺眉:“晚晚頭一次接手這樣的家宴,怕是準備不妥當,回頭我吩咐張媽媽去給她打打下手,日後管起家來也容易上手些……”
而另外一邊,嬋衣剛剛退出東暖閣,見兩位兄長在門口等著自己,心中微動。
夏明辰上前問道,“妹妹的傷可要緊?剛才在母親那裡我不好問,怕母親擔憂,聽下人們說是傷了手肘,還腫了一大片,哥哥明日去跟蕭沛討些傷藥膏來,他們家祖傳的藥膏十分管用,保準你用幾次就好了。”
嬋衣笑著點點頭道,“大哥,明日若是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拿著繡梅花五色香囊來,你吩咐門房將人直接帶來東暖閣,那是覺善大師的關門弟子。”
夏明辰喜道:“妹妹,你將人請到了?”
嬋衣點頭,有些猶豫:“覺善大師此次回來,應該是為了那關門弟子家中事務,我倒是覺得這事我們能幫上一幫。”
夏明徹聽的稀裡糊塗,開口問道:“大哥,妹妹,你們倆這是在打什麼啞謎,怎麼我一句也聽不懂。”
嬋衣抿嘴,想了想,將事情敘述了一遍給他聽,聽的他直皺眉。
“妹妹是說母親的病,是顏氏下的手?”夏明徹覺得此事不太可能,搖搖頭道,“那顏氏膽量再大也不至於到這種地步,若當真是她所為,今日之事一出,只怕她會有更陰狠的後招等著,更加防不勝防。”
“至少她不敢現在就動手,”嬋衣緩緩道,“前日,今日,她已經出手兩次,都沒有她所想要的結果,即便還有後招,也不會是這幾日,當務之急還是治好母親的身子,病了許久早些治好總是好的。”
夏明辰想了想,道:“我回頭去安排一下,明日必不讓其他人知曉。”
商議(二)
顏姨娘回到西楓苑,巧蘭上前斟茶笑著道:“今日外頭可凍的慌,姨太太回來喝些熱茶去去寒,一會讓我娘做些紅棗參湯給您,冬日裡喝最溫補了。”
顏姨娘火氣正大,見眼前的巧蘭笑意盈盈,一把將那茶盞摔到地上,厲聲道:“補什麼補,都快被人攆出去了,還計較喝什麼東西,倒不如一頭撞死來的乾淨!”
巧蘭猝不及防間被那盞茶砸到腳面,疼的她直想跳腳,卻嚇得定在那裡動不敢動。
陳媽媽對巧蘭擺擺手,巧蘭忙一拐一拐的退了下去。
陳媽媽將地上的茶盞收拾乾淨,又抱了一個暖和的湯婆子,放到顏姨娘的手裡,這才乖聲道:“姨太太這般,可是要稱了那起子賤人的心不成?您難道不知有多少人在偷看您的笑話,奴婢書讀的不多,不能給您出些什麼主意,但奴婢卻是知道,您若是真的一頭撞死了,旁人只會高興,卻沒人會哭您一下。”
顏姨娘趴伏在床榻上,側過臉眼淚大顆大顆的落在水紅色錦被上面。
“我有什麼辦法,這府裡,我跟那些小貓小狗有什麼區別,高興了給口吃的,不高興了便打發的遠遠的,任由他人作踐。”
陳媽媽忙勸道:“姨太太您忘了您還有三爺跟四小姐,您可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何況今日老爺也是站在您這邊的,她們不敢輕易定您的罪名的。”
顏姨娘心頭煩悶恨聲道:“有什麼用,只要那謝氏活著一天,他就不能將我抬了平妻,我就要看他人的臉色,可恨我當初心軟,怎麼就信了他說要好好待我的鬼話,可如今呢?府裡誰都能在我頭上拉屎撒尿,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說到難過之處,直接趴著錦被上嗚嗚嗚的哭了起來,心頭不如意越發的明顯起來。
陳媽媽低聲安撫道:“姨太太可別忘了,現在這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