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孝吧,外頭的事一概不許過問!”
他轉身出了門,顧曼曼驚慌的看著門被關上,她被關在屋子裡,將外頭的陽光跟她徹底隔絕開來。
貔貅薰香爐中的香料漸漸燒完了,如嫣走過去將香灰挑開,又燃了一片寧神香,淡淡的香氣從香爐之中騰昇而起,漸漸瀰漫了整個屋子都是淡雅的味道,讓人的心情似乎也跟著安寧了下來。
……
嬋衣跟謝氏一同回了夏家,謝氏受了驚嚇,整個人懨懨不振的樣子,讓嬋衣很心疼,她陪著謝氏說話逗趣好一陣子才將謝氏的情緒安撫好。
她剛要起身回蘭馨院,就見到夏世敬踏進東暖閣中,整個人氣勢洶洶的樣子,不知是要做什麼。
她不由的停下腳步,蹲身行禮,“父親,今天衙門沒事麼?”
夏世敬見女兒也在東暖閣,眉頭皺了皺,淡淡的頷首,“嗯,你先回房吧,我有事與你母親說。”
謝氏原本躺在暖榻上頭,見夏世敬來,連忙坐起來,只是臉色還有些蒼白,讓嬋衣有些擔心。
她輕聲道:“父親,今日母親跟我在城郊施粥,碰到有人來粥棚鬧事,母親受了驚嚇,要多休息……”
夏世敬原本就帶著一股子怒意來的,如今再聽女兒這麼一說,他忍不住不悅了起來,“你這孩子,難道我還會打擾你母親休息不成?自是有要緊事,”說著,他吩咐蘇媽媽,“你將二小姐送回去。”
嬋衣眉心微蹙,看父親這個樣子也不知是什麼要緊事,她看了蘇媽媽一眼,蘇媽媽見到她眼裡的擔憂,輕輕點頭,她佯裝順從的跟蘇媽媽一同出了內室,停在外室的屏風後面。
果不其然,嬋衣剛出去夏世敬就發作起來:“什麼受了驚嚇,我看你是心虛!前幾日的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到底是不是你命人傷人還將人送去五城兵馬司的?怎麼別人家跟我們一樣施粥,別人家就沒有流言蜚語,只有我們家這麼多風言風語?”
謝氏原本以為他真的是有什麼要緊的事來與她商議的,沒料到他開口就是這樣的一句話,不由的愣在了暖榻上。
頓了半晌,直到夏世敬將想罵的都罵完了,謝氏才驚訝的看著他:“這麼說來,老爺是相信外頭的那些傳言了?”
夏世敬眉頭一皺,這是什麼話?若是果然沒有那些事,外頭怎麼會有這樣的傳言?
畢竟是多年的夫妻了,謝氏從夏世敬的神情當中便能得知他的想法,心中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到底是什麼時候他變了,還是自己從開始就沒有了解過他,多年的恩愛竟然在這短短的一年當中徹底成了泡影,她覺得她像是淪為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她無力的搖了搖頭,語氣中滿是疲憊之意:“老爺若當真是這樣想的,妾身也不知該如何說了,事情真相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老爺不必著急,老爺的年紀也不小了,總這般動氣,終究是對身子不好。”
夏世敬本是帶著一腔的怒氣來的,如今聽見謝氏這樣的一句話,那些怒氣不知不覺的就散了大半,他忍不住仔細看著謝氏,就見謝氏面色蒼白,神色懨懨不振的。
他不由的想起當年在謝家遇見謝氏時候的情景,謝氏怯怯的站在謝硯寧身後偷眼看他,一派世家小姐的富貴,帶著幾分謹慎,柔美的臉頰像是含羞待放的花兒似得,她跟謝硯寧兩個人站在他的面前,將他襯得更加落魄潦倒,他那是第一次知道什麼是天之驕子,什麼是雲泥之別。
往後的相處,他總是帶著幾分疏離,不遠也不近,在得知了母親有意為他求娶她的時候,他心裡其實是不願的,謝家的門楣看起來那般的高不可攀,他即便潦倒,也不願讓人說他是靠著妻族發跡,於是在知道謝老夫人準備將她跟張尚書之子定親的時候,他特意送了她一副琴瑟和鳴圖,就是想告訴她,他是真的希望她嫁給張尚書的兒子。
可誰知道最後她還是嫁給了他。
這些年,一年年的過下去,他在仕途上終於可以一展抱負,身邊又有了紅袖添香的人,卻再也沒有仔細的看過當年讓他覺得雲泥之別的女子。
如今這樣細細的,一寸寸的看著她,發覺她變得這樣憔悴,他心裡頓時有種說不出的酸澀,像是一塊燦爛的寶石蒙上了一層灰,可他卻無力將灰擦拭乾淨,那種無力的感覺爬上了心頭。
他再待不下去,轉身走出了東暖閣。
嬋衣站在屏風後面,緊緊的握著拳頭,幾乎要將指甲都摳進肉裡。
這就是父親嘴裡說的要緊事?她原本對夏世敬還有幾分孺慕之情,可聽到了這樣的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