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嘴唇顫抖,“……殿下,您便是心裡不痛快也不能這樣的糟踐妾身,妾身孃家從來都是對您馬首是瞻,您怎麼能這麼說!”
太子心裡不耐煩起來,還不都是因為他待他們不薄,他們才會惟命是從,若是他換了別的身份,只怕他們連看都不會看他一眼,都是一群勢利小人,狗奴才!
他冷冷看著她:“既然如此,那你遞個訊息給昌平伯,不管動用什麼手段,務必保住衛家,若是衛家保不住了,本宮也難免會受到牽連,到時候誰都別想好過,尤其是對本宮為首是瞻的董家!”
太子妃被他的話嚇得心驚肉跳起來,“殿下,您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衛家出了事,還要妾身孃家陪葬麼?”
太子冷哼一聲,果然,不過是試探了一句,便立刻知道了真心與假意,什麼唯他馬首是瞻,不過是這麼一件事都不願意去做,還敢說為首是瞻這樣的話!
他轉過臉去,冷哼了一聲,懶得多看她一眼,“你知道本宮的脾氣,若是不想陪葬就趕緊想法子,別在本宮這裡哭哭啼啼的,等本宮死了,有你哭的時候!”
太子妃心中慌亂極了,也不敢再多說什麼,連忙轉身急匆匆的出了內殿。
……
乾元殿中一片寂靜,“啪”的一聲,皇帝將奏摺扔到了地上。
“難怪都說衛家是西北的土皇帝,這每年挪用的軍餉都快要趕上朕的國庫了!”皇帝怒道,“就這些還不夠,竟然還私下裡販賣朕的戰馬!怪不得大燕十五萬人馬竟然還敵不過區區的七萬人,原來朕的優良戰馬都被這些人換成了真金白銀給貪了去!”
廣寧王上前一步,將奏摺拾起來,輕輕擦去上面的灰塵,放到桌案上,“臣弟也十分詫異,不過好在意舒發現的及時,才將糧餉扣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皇帝冷笑一聲,“當年父王在世的時候還曾大肆誇讚衛捷,說他有先祖之風,定然能夠成為大燕的股肱之臣,哼,若大燕的股肱之臣都似他這般懂的鑽研,只怕大燕江山遲早要被他們蛀空!他不止是辜負了朕,更是愧對先皇!朕若不重重處罰他們,如何對得起列祖列宗,如何對得起滿朝文武!”
廣寧王心中瞭然,皇上早在幾年前就已經在心裡做了決斷,不過是藉著這件事發放出來而已。
……
ps:昨天晚上的姨媽痛持續到現在,熱水袋紅糖水都試過了,只能緩解一點點,到現在還覺得好難受……
掣肘
廣寧王道:“這也是衛家咎由自取,辜負了您的一片苦心,只是可惜連累到太子……”
“別提那個蠢材!”說到太子,皇帝就止不住心中的怒火,厲聲道:“朕的兒子裡就數他最不似朕,一點兒腦子也沒有,到了雁門關竟然會被衛風耍的團團轉,若不是他一意孤行,朕的十五萬軍隊怎麼會只剩下不到九萬人?若不是他重傷在身,朕恨不得打死這個蠢貨!”
廣寧王默然嘆了一口氣,想必在皇上心中,太子已經不堪重用了吧,否則也不會一提起他來就滿臉的怒氣。
可太子畢竟是儲君,貿然廢黜只怕會使朝政動盪。
他勸道:“太子年紀尚輕,經此一事之後,想必會有所長進。”
皇帝卻擺擺手,“你不必替他說話,他年紀尚輕,那意舒不是更年幼?意舒今年才十五,就能做成這麼多事,可他呢?不單比意舒年長三歲,更是從小就跟著名家大儒學習文治武功,朕還親自帶在身邊一手一腳的教導朝政,可到頭來,還不如一個在宮外長大的孩子,你讓朕如何不痛心!”
皇帝話裡的意思讓廣寧王止不住吃了一驚,隨著衛家的頹勢,連太子都要被牽連,難不成皇上真的有廢黜太子的念頭?
這般想著,就又聽皇帝道:“雲熙,你雖是朕的弟弟,但卻是朕看著長大的,有些事朕也不瞞你,”皇帝抬眼看著廣寧王,“朕的江山百年之後能夠繼承的,絕不會是那個蠢貨,有些事,該準備起來了。”
廣寧王聽得這句話,驚的立即跪下來,“皇上,現在朝中局勢還尚未平穩,您若是在此時廢黜太子,只怕會引起動盪,不如等局勢平穩下來,再說其他,您這十多年都過來了,還在乎這多一天少一天的時間麼?”
話裡的意思被他點破,皇帝也不再隱藏心思,低聲笑了笑,淡淡道:“人都說當皇帝幸福,可誰又知道,皇帝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隨心所欲想如何便如何,朕這一生,忍耐的事情已經夠多了,總不能眼看著下一輩再這樣艱難,若是滿朝文武都不同意,便讓他們來與朕說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