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不是……”
“是不該我們家出這個頭,”嬋衣贊同道,“我是在想,既然大家都在雲浮城裡住,那這麼多災民總不能坐視不管,母親今日不妨去拜訪一下姨祖母家跟外祖母家,然後再給跟我們要好的一些人家發發帖子,大家一同商議商議看看如何賑災,朝廷沒動作是朝廷的事,我們管不了,但我們總能出自己的一份力,這樣流言自然不攻自破。”
謝氏聽完眼睛一亮,點頭道:“這個法子妥當,”她臉上的憂色頓時全消,輕輕嘆了一聲,“我總覺得施米糧不是什麼壞事,若是能有這麼多人一同來做這個事兒,說不準那些災民就有活路了,往後也不會再有人遇見像我們遇見的這些事。”
“那母親就儘快安排吧!”嬋衣見謝氏唏噓不已,催促了一句,“我也跟母親一同去!”
謝氏笑著道:“你的病才剛好,再養幾日吧,這事兒就不用你操心了。”
施米
嬋衣拗不過謝氏,勉強答應了在家休養,待謝氏出府,她轉頭便寫了封信,讓錦瑟送去了謝府,請謝霏雲過府一聚。
錦心從外頭打探訊息回來,俯身在嬋衣耳邊輕聲道:“小姐,五城兵馬司衙門昨天晚上走水了,先前送進去的那兩個襲擊夫人的歹徒都被燒死了,今兒仵作來驗屍的時候說二人先前就被毒打過,雖是燒死的,但身上的傷痕是怎麼也遮不住的,還有就是,沈朔風查到先前夫人跟四小姐去廣安寺上香的時候,正好顧家大小姐也去了,這些流言說不準就是顧家放出去的。”
嬋衣皺了皺眉,她就知道嫻衣不會有這麼好的心。
只是不知道她是怎麼跟顧曼曼搭上的,顧曼曼又跟她說了什麼,才會讓聽從顧曼曼的話迫害母親。
她轉頭看了眼身邊侍候的錦屏,“我不在的這些天可出了什麼事?”
錦屏偏頭想了想,搖了搖頭,“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哦,對了,二門上的蝶蘭說先前有人遞了一封信給小姐,她原本是計劃給小姐送來的,半路上遇見了四小姐,就將信交給了四小姐。”
“嫻衣沒有把信送來。”嬋衣的這句話不是疑問。
錦屏點了點頭,“當時小姐不在,只有那個女子,又因為裝病沒辦法出門,所以只好作罷。”
嬋衣笑了笑,“不急,這事兒先擱著,有跟她清算的時候。”
說著話,錦瑟回來了,身後還跟著謝霏雲。
謝霏雲見到嬋衣沒用面紗,那張臉上光滑一片,她高興的道:“晚晚,你的疹子終於好了啊!”
嬋衣笑著點頭,將她讓到臨窗的大炕上,“這麼多天不見你,你在忙些什麼?”
“哪有,我前幾日還剛過來看你,你倒忘了?”謝霏雲端坐在炕上,拿起茶盞喝了一口茶,“你這病說來可真怪,前幾日還滿臉的紅腫不能看,這才過了幾日,就消得什麼痕跡都沒了。”
怕她纏著這茬不放,嬋衣連忙將話題岔開:“城郊來了許多西北的災民你聽說了麼?”
“這不是我告訴你的麼?”謝霏雲奇怪的看著嬋衣,“怎麼你病了一場,記性變得這般差?難道這病會影響到腦子?”
嬋衣被她的話噎的,有些不知該說什麼好。
謝霏雲倒是沒在意她的反應,繼續唸叨:“若我說那些災民這般多,朝廷不應該坐視不管,聽說你母親就被災民襲擊了,你瞧瞧,這樣下去還有哪個世家夫人敢出雲浮?況且還有那些從外省運送過來的鮮貨跟米糧蔬菜總要走城郊的路,若是還沒有人管,只怕這些往後也難進雲浮了,雲浮城再過些天難不成要變成一座死城?”
聽她越說越離譜,嬋衣急忙打斷她的話:“我找你來也是為了這件事,聽說那些災民很多很亂,再不管管只怕是更加沒個約束了,你好歹是跟著大舅舅去過任上的,施捨米糧這些事也總看過,我母親雖然是被災民衝撞了,但那些災民也是真的可憐,所以我母親打算跟咱們這些親近的人家一同商議,看看能不能一同在城郊辦個粥棚粥廠。”
“當然能!”謝霏雲當即便贊同,忙將嘴裡的點心嚥下,說道,“這些日子我娘跟祖母也在說這個事兒,我們真是想到一處去了!”
“那你回去便讓外祖母跟大舅母準備準備,再多拉些跟咱們親近的人家一同做,”嬋衣緩緩道,“畢竟是善事,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
……
謝氏在朱家說起雲浮城裡的流言,說到委屈處,忍不住用帕子擦拭眼淚。
“我聽見這些流言心裡實在是委屈,不過是小孩子家隨口說的氣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