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的心思吧,以現在雲浮的局勢來看,衛家前十一年來都好端端的把握著朝政,所以大家都下意識的認為衛家不可能說垮臺就垮臺了,況且,廢太子遠遠要比立太子更難,所以梁行庸才有了這樣的決定。
而說起梁文棟,她就忍不住想到顧曼曼,前一世的梁文棟後來是娶了顧曼曼為妻的,前一世的顧家跟衛家算是綁在一起的,娶了顧曼曼就相當於跟衛家也有了連帶關係,這一世,梁文棟會娶誰?
她這樣想著,忍不住就開口問了楚少淵一句:“……你可查到顧曼曼被送到了何處?”
嬋衣的歪樓本事也算是高的了,從梁行庸直接歪到了顧曼曼身上,讓兩人都有些奇怪,這又關顧曼曼什麼事?
楚少淵愣了一下,眸子裡帶上了溫柔的笑意:“怎麼忽然想到她?我派人查探過,她被送到雲浮城南郊的水月庵裡頭,顧家對外說顧曼曼被魘著了,要在庵裡頭侍奉菩薩一段時日,消除身上的邪祟。”
嬋衣點點頭,這倒是個好說辭,以她對顧夫人的瞭解,等過了風頭最緊的這幾年,顧曼曼定然是會被接出來的,到時候說一門好親事,這事兒就算翻篇兒了,只是如今顧夫人亡故,不知道寧國公會續絃一個怎樣的人做繼室,這個繼室會不會對顧曼曼如同眼珠子,就更加不得而知了。
“……這麼說來,她的親事就不太可能被訂下了……”
上一世顧曼曼嫁給了雲浮城中頗負盛名的梁文棟都能過的那般不如意,如今出了這樣一樁事兒,即便到時候風聲過了再出來,難保那些有心的人私下去打聽,這種事,只要一打聽,便能打聽出來,這一世的顧曼曼想要嫁的順心,只怕更是難上加難。
她又說了一句:“梁閣老家的嫡子如今也十七歲了,聽說梁公子十分喜歡辦詩會,翾雲表哥不就經常被邀請麼?”
楚少淵心中輕輕一動,晚照總能發覺一些不同尋常之處。
官宦世家所在意的無非是後代是否能夠繼承香火,梁行庸想要的,無非是梁家後輩在他還能看見的時候,再出一個閣老。
若自己是梁行庸,會怎麼想呢?
大約會想,不論是衛家也好,顧家也好,都是在大燕真正掌著實權的人家,即便皇上要動衛家,也不會傷了衛家的根基,只要太子這個儲君沒廢,天下遲早會是太子的,而作為太子的外家豈會這麼輕易就倒下去?這個時候趁著衛家有難,不趕忙拉一把,到過了這段時日,再貼上去就晚了。
他說道:“梁行庸倒是打的好主意,可惜他們都不知道父王心裡頭在想什麼。”
他雖然剛剛回宮沒一個月,但幾乎是天天見父王,一個人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身邊人,他隱約能夠察覺到,父王這次是下了決心要整頓衛家的,所以梁行庸跟衛家綁的越緊,到時候就陷得越深。
他笑了笑:“顧家是不可能跟梁家聯姻了,能夠聯姻的只有衛家,衛家有三個嫡女,除了已經嫁人的衛綺月就剩下衛斕月跟衛逐月,衛斕月比梁文棟小三歲正合適,這個事兒我們還要幫幫忙才好,將他們緊緊綁在一起,到時候要想分開,那就得削肉割骨了……”
削肉割骨,那得多疼,享受過甜再去吃苦,想必任誰都難以下嚥,更何況是這種肉疼,就更加讓人無法忍受了,他就是要他們疼,最好將母妃之前受過的罪十倍百倍的償還回來!
嬋衣看著楚少淵帶著隱忍的側臉,心中感嘆,朝堂之上這樣刀不血刃的你來我往,常常要比武將的激烈拼殺更加讓人心驚膽戰。
衛家如今還能自鳴得意,梁家現在這麼選也不算錯,只可惜他們不知道,最後太子還是垮臺了,他們早晚會像顧家一樣,不,他們的結局要比顧家還要慘淡!
夏明徹看著楚少淵圈住的沈字兒,皺了皺眉,將歪了的話題又拉回來。
“這些都是小事兒,現在要緊的是掌控住局勢,梁行庸是戶部尚書,他很有可能的就是在錢糧上頭做文章,到時候扣著西北的軍餉跟軍糧遲遲不發,只怕你就有危險……”
楚少淵一挑眉,沉聲直言:“他不敢的,西北是大燕的西北,父王也不是昏君,到時候王珏一紙摺子遞上去,梁行庸就要倒黴……”
梁行庸不是等閒之輩,只會在暗地裡頭推波助瀾,這樣明面兒上的把柄不會輕易被抓住,小心翼翼久了,就會草木皆兵,只要他稍微動一動,梁行庸就會調整自個兒的步子,更何況雲浮城還有父王坐著,父王最恨的就是朝臣搬弄權勢,梁行庸若是不動,就會落了下乘,可是一動就會給自己添一身麻煩,所以動跟不動,對於他而言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