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頭想了想,忽然覺得兩條有些吃虧,趕忙又補了一句:“你給大哥帶了腰帶跟小皮靴,也要給我備幾條腰帶跟皮靴,再加上你賠的汗巾……”
他數了又數,一堆定音道:“最起碼得各兩對才行!”
嬋衣目瞪口呆,他現在的樣子,哪裡像當年那個睥睨天下手毒心辣的安親王!
更何況,腰帶跟皮靴是她閒來無事的時候做的,要她一晚上就趕製這麼多東西出來,時間上頭根本就來不及,她忍不住嗔怒的看了他一眼,道:“又是腰帶又是汗巾小皮靴的,我就是長了十雙手也沒法一晚上給你變出來,這麼些東西沒十天半個月根本做不齊!”
楚少淵原就不懂女紅上頭的事兒,見她一下拿出好幾條腰帶讓他帶給夏明辰,還以為是她趕出來,現在猛地聽她這麼說,怕真的累著她,連忙道:“那你彆著急,慢慢做,等做好了拿著我給的印章去找永興當的夥計,讓他給我送來便行了,千萬別累著了。”
說來說去就是一定要她親手做的東西了,她忍不住瞪他,“宮裡頭尚衣局那麼多繡工好的宮人給你做衣裳,你不在宮裡頭置備齊了,反倒偏要我做,到時候若是我做的不好,你可別嫌棄!”
楚少淵眉眼一彎,笑了起來,伸手將她攬了個滿懷:“只要是你給我的,都是好的,我只怕你嫌棄我……”
他將頭埋在她的髮間,深深嗅了一口她身上清新的香氣,即便做再多他們分道揚鑣的夢,他都不懼,只要他堅持,只要她肯回應他,他便什麼都不怕。
嬋衣輕輕抱了抱他,聽得琉璃窗外有腳步聲,她連忙轉頭去看琉璃窗,楚少淵輕手輕腳的放開她。
張全順在琉璃窗外恭敬的道:“殿下,二爺在隱秋院等您跟二小姐過去。”
楚少淵道了句:“知道了。”
嬋衣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臂,“時辰不早了,跟二哥說會兒話,還要吃午飯,你還得回宮裡頭準備準備……”
跟她在一起的時間總是過的飛快,楚少淵將嬋衣拉近身邊,湊上前去,輕輕含住她的唇,吻了幾回才鬆開,“我們去跟二哥哥說會話。”
嬋衣一張俏臉飛的都是紅暈,瞪了他好幾眼,“越來越膽大妄為!現在不怕挨我巴掌了?”
楚少淵眸中閃爍著動人的光芒,“你要打便打,要罵也給罵,只要別不理我,隨你高興便是。”
說的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反而讓她下不了狠心罵他,只能再用眼刀狠狠的刮他兩刀,這才算了結,卻不知她這樣讓楚少淵心裡頭更加癢,只能忍了又忍。
到了隱秋院,夏明徹已經等待許久了,桌上散落著大大小小的信箋跟筆墨,看樣子是一個人獨自思索了許久。
楚少淵吩咐張全順去抱廈裡頭坐了,屋子裡地龍燒的暖暖的,夏明徹不愛薰香,貔貅香爐裡頭常年是空置的,正好將寫過東西的紙張都燒進香爐裡頭中。
夏明徹正燒著,抬眼就見他們倆進來,忙讓冷月去端茶,嬋衣也打發了幾個丫鬟下去,坐到夏明徹身旁,看著他在紙上寫滿的字兒,夏明徹的字一向工整,此刻宣紙上頭佈滿了衛,顧,蕭,沈,謝,尤其是衛字兒,更是大大的佔據了中間的位置,讓人一眼就看見了。
她忍不住問道:“二哥哥這是在猜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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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奏(一)
夏明徹笑了笑:“也不是猜謎,只是有些事兒想不明白,才寫出來仔細想,”他看向楚少淵,“你明日就要動身了,你可知道這個時候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你,只怕你一出府,轉頭就有人把你在府裡的一舉一動打聽的清清楚楚。”
楚少淵不在意道:“即便打聽,也只能打聽到我與幼時的幾個兄弟姐妹們聚在一起說話,連夏大人都沒見,有什麼好顧慮的。”
嬋衣彎了彎嘴角,楚少淵許久沒有出宮門,臨行前來一趟夏府告別,即便是被人知道了,也不過是說一句,三皇子重情義罷了。
何況即便是他人探聽到了府裡頭的動靜,無非是他與祖母、母親、哥哥跟自己一起說了說話,連父親的面兒都沒見著,朝堂上頭的事兒也沒有議到,更別說私底下的動作了,若實在要說些什麼,也就只有內宅之中的叮囑了吧。
旁人最多會想婦人能懂些什麼,便是夏明徹,在外人眼裡,也不過是個未曾弱冠,連功名都不在身上的郎君,外無權勢,內無長才,若是連這些都要顧及,豈不是會被笑掉了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