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不止是夫人,就是我也輕饒不了她。”
蘇氏聞言,滿臉的怒色才稍稍退下去了一些,又斬釘截鐵的道:“我根本沒有送什麼點心過來!”
“問題就在這裡,”嬋衣點頭道,“夫人未曾送點心來,可我四妹妹卻是收到了據說是夫人送來的點心,才會毫無防備,還有方才簡七公子說的,他在門口見到兩個鬼祟的丫鬟,夫人,您也不是第一回來大佛寺,也不是頭一回歇在後廂房,若是有鬼祟的丫鬟,想必早就被其他人發覺了,怎麼會單單就讓簡七公子看見呢?看見也就罷了,她們二人還敢小聲交談讓簡七公子聽見,喊人去追的時候,反而追不到人影。”
她聲音頓了頓,帶著些輕笑,又補了一句:“況且,我們這些常年在內宅的女眷哪裡跑得過小廝?”
蘇氏聽著這話眼神冷的像是房簷外頭掛著的冰稜,嬋衣這麼說,是在暗指這事兒是傑兒一手策劃的了,她這是要將責任都推到傑兒身上,這是要毀了傑兒的名聲啊!
真是好歹毒的心思,沒想到謝氏那樣呆板的人居然會生出這樣一個心腸毒辣的女兒,幸好兩家尚未定下親事,否則傑兒這樣純良的人,怎麼鬥得過她,到時候自己就是後悔也來不及了!
蘇氏看著嬋衣的眼神就有些恨毒,聲音中飽含著傲氣:“我們誠伯候府的家教往前數,可曾經是被明祖皇帝誇讚過的,謙謙君子之風,我家的哥兒絕不會做這種腌臢事,你莫要在這裡信口雌黃……”
嬋衣心中冷然,她早就知道蘇氏是不可能會這麼輕易的就嚥下這件事的,她這麼說也是想激一激蘇氏,省的她老盯著自己看,估計這件事之後,蘇氏不會再把自己跟簡安傑拉做一對了。
她笑了笑道:“夫人誤會我的意思了,簡七公子的人品我自然不會懷疑,只是……”
簡安傑自從她開口,就一直站在一旁聽著,他早知道這事兒不會輕易的了結,只是越聽越覺得難受,她便這樣不喜歡自己麼?直到聽到她說,他的人品她不會懷疑,才驀然鬆了一口氣,就聽她將剩下的話說完。
“夫人不覺得奇怪麼?這件事兒看上去就像是預先安排好了似得,先是點心茶水,然後那兩個丫鬟又是巧合間被簡七公子發現,最後是簡七公子進了廂房,這一切就像是背後有一雙手在默默地推動著,少一個地方沒安排好,這事兒就做不成。”
嬋衣將這事兒掰扯開來跟她分析,她不怕蘇氏一時糊塗,蘇氏想不到的,她可以幫蘇氏想,只要蘇氏不要眼睛一直放在她身上,便是她來送蘇氏一個人情又如何?
就見蘇氏滿臉凝重的沉思了起來。
聽嬋衣這話的意思,莫不是有人在算計誠伯候府?
蘇氏止不住的心驚肉跳了起來,他們家從來都是在雲浮城不爭不搶的閒散勳貴,什麼時候礙著了別人的眼了,要這樣的毀傑兒?還在春闈之前,這個事兒若是宣揚出去了,定然成為傑兒的詬病,到時候傑兒的仕途可就堪憂了。
嬋衣見蘇氏一臉的鐵青之色,心中冷笑,簡安傑從來是比簡安逸更得蘇氏的心的,簡安傑無論是人才也好還是文采也好,都要比簡安逸出色,奈何大燕的勳貴之家從來都是立嫡立長,輪不到嫡二子來坐世子,否則簡安逸的世子之位早就不保了。
她就是要在蘇氏心口戳刀子,讓她知道跟夏家結親不是這麼容易的一件事兒,想要借她的名聲給簡安傑助力,只怕最後要哭的是蘇氏自己!
蘇氏垂著頭思慮了好一會,才將之前的尖利收了起來,換上了一張笑臉,溫和的哄道:“嬋姐兒,這件事畢竟不是什麼好事兒,若是傳揚出去,我們家傑兒是男孩兒倒是沒什麼所謂,可嫻姐兒卻要吃虧,況且她今兒是跟著你一道兒來寺裡的,你母親那麼個脾氣,若是錯怪了你就不好了,所以這事兒查清之前,對任何人都不要說,等嬸孃查清楚以後,再去你家跟你母親謝罪!”
嬋衣不由的在心裡搖了搖頭,蘇氏也把她看的有些太蠢了些,以為她只是十三歲大的娃娃,怕回去以後擔責任,就將這事兒按下去,卻不想想,剛剛的那些疑點也都是她看出來的,而且這事兒只怕背後還有人在搗鬼,她就是想按下去,恐怕也不能,何況她也不打算按下去。
“夫人,這事兒恐怕不成,”嬋衣抬起眼睛看著蘇氏,那雙琉璃般透徹的眼睛,倒映出蘇氏一臉算計的樣子,“您不常來家裡做客,有些事兒並不知道呢,雖說我四妹妹從前是在府外住了七年……”
蘇氏聽著嬋衣的話,眼神發冷,她這話是什麼意思?她當然知道這個夏嫻衣是外室所出的庶女,要比平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