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陳媽媽,眼中的暗示之意顯而易見。
陳媽媽卻沉默了起來,裝聾作啞的站在一旁不吭聲,顏姨娘嘴角抿起,盯著她看了好幾眼。
“顏姨娘,”嬋衣溫聲道,“聽說前幾日你送了幾盒新做好的脂粉給趙姨娘,這幾日晚晚遇見她,只覺得她氣色好多了,也不知你的脂粉裡頭都放了些什麼?”
顏姨娘耳朵裡聽到嬋衣的問話,瞬間便明白了這個女孩兒想做什麼。
她狠狠的看著嬋衣,眼睛裡頭有著無數的怨毒,揚起頭哈哈的笑了起來,“夏嬋衣,自從你管家以來,就一直給我下絆子,我小產的那藥粉,是你給我放的吧?沒想到我竟然低估了你這麼個小姑娘,真是常年打雁卻被家雀啄了眼!”
顏姨娘這番話,是要將嬋衣拉下水來,讓旁人懷疑是嬋衣在陷害她。
嬋衣卻不以為然的看了她一眼,“顏姨娘說的話我聽不懂,但是我卻是在趙姨娘的那幾盒脂粉裡發現了加進了紫彧擦成的粉。”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顏姨娘冷冷的看著嬋衣。
嬋衣垂下了眼簾,真是欲加之罪麼?或許真的是吧,反正顏姨娘沒做成的事,她幫著做了,至於那脂粉裡是不是真的有紫彧,又有誰會在意呢?
“老奴能作證!”沉默良久的陳媽媽忽然開口。
顏姨娘眉眼一彎,她就知道陳媽媽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陷在這樣的境況之中。
就聽陳媽媽將話說完,“老奴能作證,是側夫人將紫彧加進了脂粉裡,送給了趙姨娘,說等趙姨娘用的好了,就會接著趙姨娘的手送給夫人,二小姐跟老夫人……”
顏姨娘瞬間像是被定在了原地,動也不能動一下,耳朵裡嗡聲一片。
陳媽媽是她的乳孃,是從顏家一直跟著她,這麼多年風風雨雨過來的心腹,誰都會背叛她,誰都會趁著她陷下去來踩她,唯獨陳媽媽不會!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陳媽媽現在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分明還沒有拿到紫彧製成脂粉,只不過是送了趙姨娘幾盒尋常的脂粉,好讓她慢慢習慣罷了,怎麼這個時候陳媽媽會倒戈?
顏姨娘雙眼冒火,一個巴掌便扇過去,將陳媽媽那張不滿老褶的臉扇得一片通紅。
“你為什麼要跟旁人一起汙衊我?”顏姨娘尖利的嗓音帶著幾分嘶啞,聲嘶力竭的問她。
可陳媽媽只是將那張印了五指印的臉垂的更低,沉默,再沉默,好像之前那番話不是她說的一般。
脫出
無論顏姨娘怎麼推搡踢打陳媽媽,陳媽媽都只是垂著頭,再不多言。
“夠了!”夏老夫人勃然大怒,狠狠的拍著桌案,“事情都已經敗露了你還敢在這裡狡辯撒野,我看是我們夏家對你太寬容了!把你養的膽子越來越大!”
顏姨娘大笑起來,笑聲嘶啞淒厲,聽上去異常刺耳,她怒罵夏老夫人道:“你這個老虔婆,自打我入府你就看我不順眼,如今竟然將我身邊的人都買通了,做下這樣的局來陷害我!”
到了這個時候,顏姨娘還想狡辯,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夏老夫人聽顏姨娘這般辱罵她,臉色驟然一變,伸手就將桌案上頭放置的那盞剛沏好的茶盞砸到顏姨娘身上,茶盞中熱騰騰的茶水潑在顏姨娘的身上,燙的顏姨娘忍不住尖叫了一聲,夏老夫人聽得她的那聲尖利的叫聲,眉間泛起厲色。
“你這賤貨還敢在這裡倒打一耙,安嬤嬤,將這賤貨拖出去給我狠狠的打,我看是你嘴硬還是我的板子硬!”
顏姨娘自從被灌了那碗毒藥之後,身子就越發的差,若是再被拖下去打板子,只怕根本熬不住幾板子就會一命嗚呼。
夏世敬眉頭緊緊皺著,心中想到她的那個秘密,不由的勸道:“母親,您別動怒,這事兒說不準是誤會,如玉她這些日子……”
“你給我閉嘴!”夏老夫人聽不得兒子為這麼個賤貨求情,惡狠狠的看著夏世敬,“你沒聽晚晚說麼,這個賤貨是要我們一家子的命啊!你還要維護她,你是要我們全家死絕了才甘心麼?”
夏世敬被夏老夫人呵斥的不敢再說半句話,可看著顏姨娘的眼神中卻透出一股子痛惜之色。
安嬤嬤看著夏老夫人一臉的決絕,上前就按住顏姨娘往出走。
嬋衣開口阻止道:“等等!”
顏姨娘不能死在夏府,不然若是楚少淵回來,她沒辦法跟他交代,何況顏姨娘之前不知用了什麼秘密來交換,才免除了一死,究竟是什麼秘密她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