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寧國公夫人心中只想冷笑,這樣的藉口都能找出來,真是牙尖嘴利,她冷聲道:“夏家小姐好口才,可你這話,誰能證明?”
認罪
嬋衣笑了笑,淡淡的瞧了一眼手中握著的汗巾。
寧國公夫人一定以為她勝券在握了,可惜她並不知道,這條汗巾若不是自己故意給了嫻衣,只怕就是嫻衣纏上一年,她理也不會理嫻衣一下。
既然要算計夏家,就別怪她不留情面,寧國公府原本氣數正旺,可惜被這樣一個蠢婦帶累,如今太子還沒有倒臺,就要被人當做出頭鳥給擼下去了,不知寧國公若是知道了這一切,會不會氣的發狂。
她輕聲道:“這條汗巾並沒有繡好,只要讓三皇子將他的汗巾拿出來比對一下就知道了。”
寧國公夫人頓時愣在了那裡,難道三皇子身上有一條一模一樣的不成?
皇太后看了宮人一眼,宮人點頭,去了尚文閣。
楚少淵上午習文,下午習武,此時正捧著《左傳》聽謝硠寧講學,宮人忽然來喚,他皺了皺眉,對謝硠寧道:“謝大人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謝硠寧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衝他點了點頭,自己也正好歇息片刻。
楚少淵起身將嬋衣做給他的披風繫好,大步去了慈安宮。
慈安宮中,夏老夫人面上帶著淡淡的笑,說著家常:“……家裡頭的孩子雖小,卻各自有各自的喜好,辰哥兒愛梅花,住的院子也挨著梅林,身上穿的衣裳也時常是帶著梅花,連表字裡頭都要帶個梅,而徹哥兒卻是偏愛竹,雖不像辰哥兒那般,卻也是時常喜穿竹青色,用的狼毫上頭也要雕上竹葉,意哥兒,哦,該改口叫三皇子了,這個孩子從小就喜歡捲雲紋樣式的東西,吃的用的汗巾香囊絡子都是雲紋樣式的……”
幾句話將家裡頭幾個半大郎君的喜好說的清清楚楚,外人也聽的明明白白。
夏老夫人說著說著就說到嬋衣身上:“……小時候嬋姐兒不懂事,總要搶幾個兄弟的東西,霸著佔著不給,有一回搶了三皇子新得的香囊,三皇子那時候小,被她搶了還不敢辯,被我見了一頓訓斥,可能是訓的太過了,後來再沒見她用過帶著捲雲紋花樣的東西。”
這是在對皇太后解釋,夏嬋衣打小就不用捲雲紋花樣的東西,而且這一點在夏家是眾人皆知的,所以若說汗巾是她送給顧奕的,那絕對有假。
寧國公夫人看了一眼低眉順目的夏嬋衣,不知怎麼的,她能從那張恭敬的臉上看出些嘲弄來,藏在衣袖裡的手瞬間緊緊握住,她只覺得心跳的飛快,像是要衝上嗓子,她有些坐不住。
楚少淵進了慈安宮,一眼就瞧見立在夏老夫人身邊的嬋衣,眼睛落在她頸間的紗布上,心口猛然一痛,眉頭皺了起來,隨即放鬆了眉眼,上前請安:“孫兒見過皇祖母,母后,莊妃娘娘。”
寧國公夫人一眼落到楚少淵身上,眼睛瞬間睜大,黑色羽毛緞的斗篷上頭用金線繡著捲雲紋,雖然只是在斕邊附近密實的繡了一圈,但花樣精緻,跟她這幾日拿在手中的捲雲紋是一個花型,她額頭上流下幾滴冷汗,心裡瞬間慌亂極了。
皇太后讓他起來,看著他身上的羽毛緞斗篷,眉眼中帶了慈愛之色,“今兒喚你過來,是為了一樁事……”
她指了指嬋衣,嬋衣會意,將手裡的汗巾遞了過去,楚少淵愣了一下,伸手接過,兩隻手相交的一瞬間,輕輕握了一下她的手指,迅速錯開。
嬋衣只覺得心口重重的一跳,下意識的就想抬眼瞪他,連忙忍住,把頭垂的更低。
楚少淵看著手中十分熟悉的汗巾,開口問道:“這不是我的汗巾麼?怎麼會……”
話剛出口,大殿裡頭立即瀰漫起了一股子不同尋常的氣息,讓人壓抑的慌。
皇太后餘光瞥了一眼怔愣在原地的寧國公夫人,笑了笑:“你可看好了,這確實是你的汗巾?”
楚少淵疑惑的抬起頭,看了眼皇太后,又看了臉色晦暗不明的寧國公夫人,輕聲問道:“難道不是夏夫人做給我的?”
隨後又奇怪的道了一句:“跟我用的汗巾幾乎一模一樣……”
皇太后瞧了眼楚少淵,“你把你用的汗巾解下來比對比對不就知道了。”
楚少淵似乎有些明白了,恭順的點點頭,走去耳房,將汗巾解了下來,整理好衣物走出來,將兩條汗巾放在一起,遞給一旁的宮人。
宮人將汗巾呈給皇太后,皇太后跟莊妃細細的比對兩條汗巾,針腳花樣可以說是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