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世敬在一旁聽的糊塗,什麼叫做‘有些東西用多了會傷及根本’?
“你這話是何意?”
簡安禮看了眼夏世敬,神情有些無奈,不知該如何對他明說這些事情。於是只好默不作聲,將藥方子開好,就打算拎著藥箱告辭。
夏世敬伸手阻攔,一臉急切,“如玉到底怎麼了?這一胎還能不能保住?”
簡安禮惱火的看了顏姨娘一眼,見她正擔憂的看著他,小聲的啜泣,“我的孩子……我怎麼這麼命苦……”
他心中更加厭惡,打消了打算幫她隱瞞的念頭,沉聲道:“這位姨太太沒有懷孕,現在這般只是普通的女子來葵水,平常如何現在也如何就好了。”
顏姨娘愣在當場,剛才穩婆就說她未曾有孕,現在這個年紀輕輕的大夫也說她沒有身孕,可她之前分明就是有孕期的反應……
夏世敬聞言,只覺得耳邊天雷陣陣,像是有一柄尖刀在划著他的肉,心中如同烈火烹油,轉頭看著顏姨娘。
她居然沒有身孕,還拿這事情來騙了他這麼久,“你今日將我從衙門裡叫回來,就是來看你小日子來了?呵,真想不到,我夏世敬做了這麼久的大理寺少卿,竟然在家裡被一個妾室耍的團團轉!”
顏姨娘驚聲道:“不,不可能!我之前那般難受,又嘔吐,又聞不得腥味,難道都是假的不成?陳御醫明明診斷出我有身孕的,這是誰請的大夫?去請陳御醫來!”
簡安禮目瞪口呆,感情這是在嫌棄自己醫術不好了?
他憤然起身,拎起藥箱就走,一早得了吩咐的錦屏連忙去追。
夏世敬聽到顏姨娘的話,也奇怪的問道:“怎麼沒有請陳御醫來?”
小丫鬟們面面相覷,其中一個梳著雙丫髻的小丫鬟上前,怯怯道:“奴婢去請了,陳御醫一聽說是顏姨娘身子不爽快,就直接說他要出門有急診,然後將奴婢打發了出來,奴婢求了好長時間陳御醫家的大門一直是緊緊關著,奴婢沒法子,只好去請了安禮公子來。”
夏世敬眯起眼睛,看了看顏姨娘,起身往外室走,顏姨娘伸手去拉他,被他一把揮開,顏姨娘哭訴道:“老爺,您去請陳御醫,陳御醫定然不會像他們那般汙衊我……”
夏世敬冷然一笑,開口斥道:“你還嫌臉丟的不夠?陳御醫若是能來,為何不過來給你瞧病?”
顏姨娘猛然想起上次陳御醫來的時候,看向自己的目光透著股子不善,想自己平日裡給他的好處並不少,自己管家的時候,診金也好,還是府中產業下的藥鋪都與陳御醫有生意上的往來,他怎麼能見死不救!
顏姨娘在他身後喊著:“老爺,老爺,陳御醫……”
夏世敬扭頭惡狠狠的瞪著她,“你閉嘴,你這毒婦,莫要以為我不知你私底下跟陳御醫有什麼勾當,他能瞞得了一時,卻瞞不住一世!算是我看錯了你,之前母親要我打發你走,我心中念著你伴隨我多年,一直不忍,可如今我卻容不得你再這樣禍害夏府了,你今日就收拾去家庵吧!”
顏姨娘呆呆的看著他嘴巴一開一合,吐出的話字字誅心,只覺得心裡疼的像是針扎火燒一般,又像是用鈍刀子割肉,一點點的磨開個口子,卻疼的人無法忍受。
夏世敬說完便走出內室,一刻也不想多留,彷彿留在這裡會沾染上她的髒臭一般。
“…哈…”顏姨娘忍不住笑了,心中酸楚,再開口,嗓子啞的不成樣子,“好,真是好樣的,都來作踐我,你們一個兩個都揪著屎盆子往我頭上扣,不就是看我礙眼,要動手除了我麼,我這就去!省得你們動手了!”
觸柱
話音剛落,就聽到重重的一聲撞擊聲,陳媽媽撕心裂肺的哭聲響徹內室:“我的姨太太!您怎麼這麼想不開啊!大夫!快叫大夫來啊!”
那聲悶響撞進了他的心裡,夏世敬只覺得心中悶痛,疼的厲害,腳步卻頹在外室,沉聲讓夏冬去請別的大夫。
謝氏皺眉,看著夏世敬一臉的痛惜之色,有股子說不出的蕭索,轉身進了內室。
顏姨娘頭上撞的一大片紅腫,整個人已經暈了過去,身上衣衫半展,兩條腿上還有鮮紅的血跡,看起來悽慘的很。
謝氏沉聲道:“將她平放在床上,你們幾個去打熱水給顏姨娘擦身,不論如何,先將血止住。”
下人們有條不紊的忙活起來。
外室,嬋衣讓錦瑟去沏了杯茶給夏世敬,看著夏世敬心神不寧的盯著內室的垂簾,眼中藏著的譏諷一閃而過。
前一世母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