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難以離開德宏,現在再去和你解釋虛虛實實前因後果; 又囉嗦又浪費時間。”老林略停頓一下,宋書明機敏,立刻明白,老林直到最後仍不願將真相透露給林愫,想方設法轉移注意隱藏真相,怕的就是她猜出自己身世有異。
“東朗若是尋不到你; 一切便可迎刃而解。而我能想到最安全最難以被滲透的地方; 就是老李和許大生所在的警隊。”老林輕輕揮手; 對林愫解釋。
“離間你和宋書明; 在阿卡身上留下你的證據迷惑警方; 就是為了讓你乖乖聽話,去支隊配合調查。我原本以為你被帶去協助調查之後,詹臺和宋書明彼此猜忌彼此制約; 也會更安全一些。宋書明必會爭取為你取保候審,他和詹臺會常往警局; 為你四周奔走。”
“你對老李有恩,協助調查的時候他也一定會妥善照顧你。我和許大生商量之後,都覺得為今之計; 最能護你完全的方法,就是讓你成為被調查的嫌疑人。”
老林這樣解釋,宋書明非常能夠理解。刑警政審嚴格,何況涉及命案,從出警到審訊,二十四小時不間斷都有執法記錄儀實時記錄,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可趁之機。
林愫被關押之後,他和詹臺肯定也會一起在首都住下,找律師爭取取保候審。
如此一來,林愫雖然身在囹圄,卻像是無形之間給自己周身築上一座高牆,既保護了自己,也將她和詹臺宋書明隔離開來。
詹臺和宋書明接觸不到林愫,也就沒有了成為煉製元皿的關鍵步驟。
只要他們三人,再熬過這最後的緊要關頭,東朗一死,所有難題就可迎刃而解。
畢竟,阿卡遇害的現場雖有林愫頭髮,但是要因此定罪,證據實在太過薄弱。何況阿卡和敬阿姨死得蹊蹺,靈異色彩濃厚,若是沒有如山鐵證,宋書明按照經驗推斷,林愫取保候審之後就會因為證據不足而撤銷起訴。不出意外的話,整個流程乾淨清楚不留案底,絲毫不會影響林愫日後工作生活。
老林為了林愫,真的是煞費苦心,方方面面都考慮得十分周全!宋書明越想越對老林佩服得五體投地,心中暗暗還有些猜想,不知道老林這般挑撥他和林愫,是不是多少存了些試探和考察的意思。
“我沒想到,訊息提前走漏,你和宋書明兜兜轉轉仍在一起,甚至還和詹臺一路開車來到昆明。”老林看向宋書明,說出的話雖是誇獎,語氣聽來卻像是在諷刺,“反偵察手段不錯嘛!”
宋書明霎時背上一片冷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知如何搭話,好在詹臺年齡雖小卻極會看眼色,站出來替他解圍:“來到瑞麗之後,本來想設一個陷阱,捉到人之後好好審問,沒想到掌櫃本事不小,今天若不是您來此,我們三人就凶多吉少了。”
老林對著詹臺,慈眉善目許多,點點頭,說:“東朗如今八旬有餘,一直苟延殘喘,用著鰲蟒吊了一口氣。他雖然獵殺靈獸製成元皿,但是若沒有林愫以血養胎騙過鬼差生死簿,就算再多的元皿也沒有用。”
“我之前卜卦算出,東朗的陽壽,最多不過月餘。”
“你們剛剛進入德宏州,就被人盯上了,昨天白天詹臺在東方融豐招搖露面,東朗便吩咐掌櫃下了殺心。”
“他們今晚一擊不中,沒有回東朗所在的南坎覆命。最遲明天,東朗就會再次派人來此。”
林愫抬頭問老林:“你剛才說,花費這消失的六年時間,精心佈下了一個局。”
“這局,是什麼?有把握拿下東朗嗎?”
老林剎那遲疑,卻極好掩飾過去,微微帶了笑,衝林愫點點頭,說:“事不宜遲,先離開這裡,再作打算。”
宋書明說:“要麼你們先走,掌櫃四人屍體還在此處,總得有人收拾妥帖免留後患。”
老林卻滿不在乎,漫不經心擺擺手說:“東朗派人來此,自然上下打點好了。屍體留在這裡無礙,自會有人來處理。”
幾人這才趁著夜色出發。此時接機日出時分,東邊天空已微微有些發亮,老林一路催促他們離開,卻並不是往出城的方向,反而七拐八繞越走越近瑞麗中心,一處傢俱批發市場。
老林輕車熟路,在批發市場的卷閘門前左右環顧一番,確定四周無人這才示意宋書明將卷閘門拉開一角,側身溜進門簾後的傢俱倉庫之中。
傢俱倉庫一半在地下,連著幾扇小窗開在地上的半面牆上,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奇怪的味道,林愫抽了抽鼻子,說:“油漆的味道。”
室內光線昏暗,宋書明適應片刻才看出,空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