訝又期待——桀驁竟然也有這麼浪漫的時候嗎?我是在做夢嗎?還是被桀驁中槍子的事情給嚇傻了?
儘管很驚訝,具容夏還是滿心期待的瞪大眼睛看著文載信。
無影燈沖淡了兩人的影子,靜靜的等待驅散了方才的驚險。
文載信的唇,落在具容夏的手背上。
輕柔的、像被羽毛輕撫過,文載信的唇涼涼的,具容夏的心卻被點燃了。
文載信放開了具容夏的手。
具容夏的手仍保持被文載信抬起來的高度,愣愣的把手收回來,具容夏仔細的看了看手背,才放了下去。
“學長,包紮好了沒?護士小姐讓我進來問問。”大喇喇的推開手術室的門,金允熙的聲音先於腳步,飛進了手術室。
“哦,好……好了,叫護士小姐不用擔心。”具容夏站起來,面向金允熙。
“哈——蝴蝶結!真是學長的風格啊!”一眼就發現了文載信繃帶打結成了蝴蝶結,還是超級華麗的那種,金允熙直爽的笑了,“桀驁師兄,現在感覺好些了吧?”
“嗯,謝謝,現在感覺不錯,能說話,說不定還能下床走走。”文載信答道。
“不準下床!我去叫護工過來抬你到病房裡去。”具容夏緊張的按住文載信。
“學長啊,剛才可擔心死了,一定是恨不得受傷的是自己而不是桀驁師兄吧,看他想哭又不敢哭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才好。”金允熙對文載信說道。
“哪有!我可是具容夏啊,你剛才說的脆弱的傢伙是誰啊?”具容夏揚起臉,厲聲反駁。
“我說的傢伙是誰啊,心知肚明嘛。”金允熙嘟起嘴看著具容夏,又扭頭看看文載信,“是不是,桀驁師兄?”
“我們大物說的話,從來都是大實話。”文載信附和道。
具容夏拍了下文載信沒有裹繃帶的另一頭肩膀,“平時不說話,怎麼現在盡是說些跟我唱反調的話?”
“啊——”文載信誇張皺眉、低頭,捂著傷口。
“碰到傷口了嗎?裂開了?很痛嗎?要不要叫醫生?”具容夏俯下身子,貼近文載信胸口。
文載信一把將具容夏攬進懷裡,“還說大物說的不是你嗎?哈哈哈——”
金允熙看著大笑的文載信,若有所思,然後歡歡喜喜的跑出去了,“我去叫護工。”
“這是文載信嗎?是不是麻藥打太多還沒清醒,竟然敢對我——具容夏——惡作劇!”具容夏氣哼哼,想直起腰好好的教訓文載信一下。
“別動。”文載信輕聲說道。
“嗯?”
“在大物進來之前,就這樣,不要動。”
具容夏耳朵貼在文載信胸口——撲通、撲通。
文載信的心跳很清楚。
撲通、撲通,自己的心跳,可別大得被文載信聽到——具容夏趴在文載信胸口,心滿意足。
10
如果有了在意的東西,就會受到牽制,即使十全十美的人,也沒辦法逃避這一點,因為人都是有感情的。
記不清是在哪本書上看過這句話了,只記得那時哥哥剛去世,生活好像少了點什麼,但是又絕對不是悲傷,悵然的文載信,看了很多大人們也看不懂的書。
一直被文載信奉為偶像的哥哥,靜靜躺在棺木裡,父親叫自己過去跟哥哥告別。
哥哥很安靜,自從當了警察,文載信就很少看到哥哥了。但是現在,他靜靜的躺著,像睡著了一樣安穩。
“哥哥在做很重要的事,如果哥哥不在了,將來你可以看看這本日記。”
鳥鳴陣陣的黃昏,哥哥把日記交到小小的文載信手裡,“十八歲之後再開啟。”
哥哥拍拍文載信的頭,這樣交待完後,轉身離開,背影被夕陽拉得很長很長。
即使知道哥哥的死並不簡單,即使無法容忍父親的沉默,即使很想去看哥哥留下來的日記,文載信還是忍到了十八歲。
終於看了日記,也終於上了警校,離開了家。
努力冰封自己的心,努力讓自己對什麼都不在意,但是有一個人,卻那麼耀眼,耀眼得刺痛文載信的眼。
具容夏!
沒有具容夏的人生,會是怎樣的呢?獨自走路,獨自吃飯,獨自看書,獨自思索,也許會是更冷靜的人生吧?冷靜得像一部精良的機器,做事準確,不差分毫。成功的給哥哥報了仇,或許死於非命,或許被警方通緝然後浪跡天涯……其實怎樣都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