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因此這一帶甚是安靜,隱約傳來男人們的喧譁——
東邊。
具容夏指著東邊,回頭看看金允熙。
金允熙點點頭。
房屋之間捱得很密,陽光只能照到屋頂下方一點的牆壁,再下來盡是陰冷。
兩人貼著房屋間狹窄的道路前進,這裡是光線無法到達的區域,空氣中漂浮著鐵鏽和腐爛的氣息。
突然,具容夏停下了腳步,站定,半秒鐘後,推開了身邊的窗戶。
敏捷的翻上窗臺後,具容夏跳進了這戶人家。
金允熙雖不明就裡,還是緊隨其後跳了進去,看看屋內,轉身關了窗,插上了插銷。
窗戶下,文載信靠著牆,緊咬著牙著,衣襟被鮮血染得通紅。他抬頭看了眼具容夏,沒有說話。
他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
具容夏正是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才發現了文載信。
環視一圈屋內的情況,具容夏很快找到香水,對著空氣噴了好幾下,然後幫文載信脫掉外套,接著脫下自己的,又脫掉襯衣,撕成條狀,在文載信的傷口處纏了好幾圈,勒緊、打結,動作麻利,一氣呵成。
金允熙蹲在一旁扶著文載信。
三人都沒有交談,氣氛緊張而靜謐。
男人們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你去那邊,你,這邊。一定要把那個傢伙找到!中了一槍,跑不遠的!”
待腳步聲遠去,金允熙問道,“現在去哪裡?必須馬上把子彈取出來。”
具容夏低頭思索片刻,抬起頭,“大物,把你的外套給桀驁穿上。拿上桀驁的衣服,馬上去我家的醫院。”
金允熙做著具容夏交待的事情的時候,具容夏打了個電話,“來輛車,要是旅行社或者風景管理區的車。到駝山藝術區上山的那條石階下面等我。”
打完電話,具容夏將文載信背上了背。
經歷這一番後,金允熙對具容夏更加佩服。僅憑一點血腥味就能找到桀驁師兄,又麻利的包紮止血,再換上女子的衣服,最後叫來在山腳下出現卻合情合理的車。
與平時的具容夏截然不同,現今的具容夏,沉著、冷靜、機敏。
文載信躺上了手術檯。
具容夏一直緊緊握著他的手。
因為是具家的產業,所以醫生倒也很爽快的放任具容夏待在手術檯旁,金允熙則在手術室外面等待。
文載信給具容夏一個安心的微笑。
具容夏好心痛——為什麼是桀驁受傷,不是自己呢?看他笑得這麼虛弱,真是好想哭。
具容夏眼眶紅紅的,但一直堅強的忍耐,沒有流淚。
是很簡單的小手術,很快就完成了。
“具少爺,請讓一讓,現在要給病患包紮。”護士端著繃帶和剪刀,禮貌的站到具容夏身旁。
“我來吧!包紮我會的。剛才就是我給他包紮的。”具容夏急切的道。
護士猶豫了一下,“好,具少爺如果要我幫忙,可以到旁邊的護士休息室叫我。”
護士躬身,離開了。
文載信□的上半身,具容夏之前也不是沒看過,警校搏擊課的時候,時常和文載信搭檔,但是現在能夠親手摸到這黝黑的肌膚、堅實的骨骼。
具容夏剛才還眼眶紅紅,現在卻笑得很開心。
“喂,你摸夠了沒?”文載信雖還是沒精神,還是不忘吐槽具容夏。
“ 啊!哦,馬上!”竟然情不自禁的在桀驁身體上流連,具容夏不好意思的低著頭,一圈一圈的纏好繃帶。
打個漂亮的蝴蝶結,具容夏正要鬆手——
手被文載信握住了。
“謝謝你!”文載信看著具容夏,眼底是淡淡的笑意。
“我們之間,”具容夏笑道,“道什麼謝啊!”
“臭小子,只准你謝我,我就不能謝你嗎?我可還記著,一週前接你從牡丹閣回來那晚,在路上,你莫名其妙的向我道謝了!”
“很有精神嘛,才做完手術就能說這麼多話了。”
“因為有你這個讓我很不放心的傢伙,我哪敢要死不活的,當然要趕緊恢復精神了。”
文載信一直緊緊握著具容夏的手,“剛才,是你一直握著我的手吧?”
具容夏點點頭。
“給我力量和鼓勵的手,我要獎勵它點東西。”文載信微微眯起眼睛,“讓我想想,獎勵它什麼好呢?”
具容夏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