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一個“我”字拖得極長,長得他自己都難以忍受,心中期盼快些逃離這為難的境地。
可惜,連軼沒有給他機會。
連軼一把將紀言拉到跟前,抬起漆黑雙眸直視紀言,“你有沒有話要對我說?”
什麼意思?紀言打了個愣怔。連軼在問他什麼
?
紀言覺得連軼的視線好像一把刀,要把他從頭到腳的劈開了審視內裡一般。他不由得別過頭,避開那鋒利直接的視線,緊張地道:“你想讓我說什麼?”
聽到紀言這樣回答,連軼竟低低地,透著嘲諷之意的笑了。“你說呢?”連軼反問道,一雙眼睛愈發漆黑幽靜了,“你應該知道的,紀言。”
紀言渾身一震,心臟撲通撲通的亂跳。就在這度秒如年的時刻,廚房裡傳來“叮”的一聲響。
紀言頓時解脫,急急說道:“菜熱好了,我去拿過來!”用力掙開連軼,飛快地朝廚房走去。
紀言實在搞不懂,為什麼面對連軼,他總是不由自主地懸著一顆心,無法保持放鬆的狀態。因為連軼壓迫感太強?亦或連軼太難接觸?紀言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無奈地嘆口氣,磨磨蹭蹭地端著飯菜走出廚房。
“你過來吃點東西吧。”紀言站在餐桌旁衝連軼喊道。
連軼沒有做聲。
紀言探過頭,發現連軼一動不動地躺在沙發上。
“不會吧,這麼快就睡著了?”紀言小聲嘟噥,走進一看,見連軼閉著雙目,呼吸均勻,還真是睡著了。
紀言走進房間,找出一床乾淨被子,輕手輕腳地蓋在連軼身上。
紀言注意到,連軼睡覺的時候,嘴唇緊抿,眉毛微微擰起,彷彿縈繞揮之不去的孤獨。他一時愣住了,直直地看著連軼,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敢這樣直直地看著連軼——當連軼醒著時,連軼那雙黑色的眼眸,太黑、太靜,像了無星月的無邊黑夜一樣,令人惶然不安。
連軼很少做夢,今夜卻做了一個異常清晰,清晰地就像現實的夢。
夢裡,他回到了小時候,不會游泳,卻非得下到河裡游泳。一個浪頭打過來,淹沒了他。他掙扎求救,看到許多人站在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