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三年了,如果你喜歡一個遙遠的幻影喜歡了三年,是不是也到了該說再見然後向前的時候了?
這種遙遙無期的思念是不是每個人都經歷過,他們又是如何選擇的呢?
坐在車裡,林亦冉看著身邊的路軒,根本不曉得該說什麼好。
路軒臉上平靜,心裡早已一片春色滿園花開遍地。林亦冉小心翼翼的時不時看自己一眼,那眼睛裡是顯而易見的好奇和探尋,這讓他很受用。
“你正在讀大學?”
“嗯。”
“你學的是什麼專業?”路軒覺得小孩兒有點被沈悶的氣氛搞得不自在,便收起壞心眼打破沈默。
“心理。”
“是你選的還是你媽幫你選的?”路軒隨口問一句,身邊的小孩兒僵了僵,片刻才僵硬的微笑道:“我父母已經去世了。”
路軒有些吃驚,又轉念一想,要是父母健在誰會讓這麼好的孩子出來賣唱,他要是出生在自己這種家庭,肯定是呵護的溫室幼苗。
路軒簡單的安慰兩句,還伸出手在林亦冉背上輕拍幾下,曖昧的事情滴水不露,見林亦冉抗拒了才沈聲說到:“小然,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林亦冉怔怔的看著他,臉頰泛紅。
迎著夜晚外面皚皚的潔白雪景,路軒彷彿看到了純淨小孩臉上的細微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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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漸漸的好起來了。
最近路軒已經成了他的專職司機,等到晚上送他回家,但最大的進展無非就是留了手機號,若即若離的情愫讓林亦冉心情平靜許多。
每天他都會接到路軒發來的各種各樣的簡訊。
「小然,中午記得好好吃飯,否則會營養不良的。」
「小然,我在你們學校門口,晚上我送你去燼情吧。」
「小然,注意休息,早點睡覺,學習別太晚。」
……
每次看到前面的”小然”林亦冉的心都會顫抖一下。他至今都沒告訴路軒他的真實姓名,而路軒也沒問。
就好像披著”小然”的外衣,與別人的曖昧都是可以容忍的,就好像依託了一個屏障,來享受不屬於自己的關懷。
因為孤單了,因為嫉妒了,所以急於找一個虛枉的愛人。對於少年時代就獨自一人的林亦冉來說,愛更像是很久都沒觸碰過的櫥窗裡的展示品,吸引人而又遙遠。
時間推移的次年的元旦夜,林亦冉在燼情已經工作了一個月。
元旦夜不回家的只有兩類人,一類是家庭美好全家在酒店包間裡飲酒歡暢的幸運兒,另一類則是無處可依來到酒吧尋歡作樂的人,
他們至今孑然一人,徘徊在或熟悉或陌生的城市裡麻痺自我。
燼情就是收留這種人的地方。
元旦夜收入很高,林亦冉去燼情例行趕場,孤孤單單這些年的冷清自己最清楚,在這個家人團聚的日子泛起一絲寂寞。
自己心情也不是很好,上臺唱了一首《同類》,成功勾起底下人的愁緒。
結果今天算是倒黴,不幸的林亦冉碰上幾個沒酒品撒酒瘋的人。
其中一個大聲嚷嚷:“怎麼下臺了啊,多唱幾首啊小美人,老子還沒聽夠呢!別老那麼悲傷,要唱就唱有激情的,配你這誘人的臉蛋啊!”
林亦冉有點蒙,來燼情的人都是圈裡有點地位教養的,不像普通酒吧三教九流的人都有,這種戲碼第一次上演在自己身上。
“我每次只唱兩首,這是規矩。”
“你他媽的到底唱不唱,一個出來賣的還裝什麼清高,你不唱就給老子玩玩,我不信你今天還能直著腿出去!”一個男人越上臺階就抓過林亦冉的胳膊,另一隻手迅速向他的腰伸過去。
林亦冉條件反射的就給了他一巴掌。
“靠!!你長得就是一副被人上的樣子還裝什麼清高,你這身子不知被人用過多少次了吧!”
被打耳光是面子上的事情,醉酒的幾個人一同暴怒,一個人衝上臺撕扯林亦冉的毛衣,被打了耳光的人立刻開始解他的皮帶。
嗤笑的,起鬨的,看熱鬧的,場面亂成一團。
路軒這次進來的很巧,看到這一幕瞬間爆炸,燼情的保安已經開始平息爭端,路軒想都沒想也衝了上去,拳腳相加把鬧事的幾個人撂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