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氣盛,可以理解。”
吳瑕見他越描越黑,心裡萬般委屈,但是說不出口,最後氣苦也沒辦法,只有不說話了。
陸之行見徒弟真的生氣了,摸摸鼻子,說:“師父開個玩笑嘛。”
他上前把吳瑕從床上扯下來,兩人在床邊坐好,陸之行問:“我剛才回來,有人跟我說看見你,我還想怎麼回來得這麼早,就過來看看。”
吳瑕倒也不是氣師父,而是氣今天發生的事,他想了又想,還是忍了下來,要他怎麼告訴師父他下山被一個小孩子撲倒在地摸來摸去?
而且吳瑕還有一點很氣惱。
他上山之後從未與人這般交鋒過,平時不過是跟師兄過過招,實戰還是第一次。
第一次就毫無還手之力,讓他自尊心大創,他也沒心情給師父說戰敗之事。
於是吳瑕說:“我下山逛了一圈,也沒什麼好玩的,就又回來了。”
陸之行搖搖頭,教育他:“你這個孩子,叫你去玩你都不會玩,你看其他師兄,有的趁休息在山下支個攤隨便演個胸口碎大石,又打發了時間,又賺了外快。”
“……”吳瑕今天實在沒心情吐槽,默默地躺回去,把被子蓋上,說,“師父,我累了想睡會,你出去吧。”
“嘿,居然趕師父走?”
吳瑕的傷口還在疼,他閉閉眼,覺得很累,只是說:“師父,我今天一路都是用腿,徒弟武功尚淺,覺得累也是正常。”
陸之行俯下身子,湊到吳瑕頭邊上,仔細看了看他,問:“到底怎麼了?今天怪怪的。”
“真的沒什麼,讓我睡會吧。”
陸之行過了一會,才說:“那好,你先休息。”
吳瑕等陸之行出了門,才吐出一口氣。
他默默運轉內力,發現並沒有什麼不妥,那少年最後那些話也不知道什麼意思,不過對於吳瑕來說,無事便好。
吳瑕到底經歷了一番,真的累了,便沉沉睡去。
他在夢中非常不安穩,夢見了他小的時候,從有記憶開始,他就在福利院,幾番被領養,又幾番被放棄,兜兜轉轉還是一個人。
真是不好的夢,自從他上武當以來就很少想到過去,這次夢到,一定是因為遇到了噁心的人。
他翻來覆去睡得並不好,身上漸漸發熱起來,燒得他五心煩躁,覺得有一團火在身體裡亂竄,在血脈裡潛行,大肆焚燒。
有人把手伸了過來,冰涼如玉,貼在他的頭上,讓他覺得服帖舒服,那手變了方向,探到他的身上,想繼續深入,吳瑕猛地一驚,抓住那手,睜開了眼睛。
就見陸之行一臉憂心忡忡,道:“把你弄醒了?”他自然地用另一隻手把吳瑕抓著他的爪子扒下來,塞進被子裡掖好,然後伸手去摸吳瑕的脖子。
“我就說你不對勁,想來想去,不放心,再過來就發現你發燒了。”
吳瑕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發燒了嗎?怪不得身上熱熱的,可能是進了水,又在岸上涼了半天,反反覆覆著了涼。
“下趟山怎麼就把自己弄病了,這才多久。”陸之行說著,拍了拍吳瑕的臉頰,道,“我去找譚師兄給你看看。”
吳瑕連忙拉住他,要是譚靈秀來,一眼就能看出他受了傷,雖然不過是被咬了一口。
“師父別走,感冒而已,你陪陪我。”
陸之行笑道:“剛才還趕我,現在又不讓我走。”
吳瑕的臉紅了紅,也不知道是因為害臊還是因為發燒。
陸之行坐在吳瑕的床邊,問:“怎麼會發燒呢?你今天到底幹什麼了?”
吳瑕支支吾吾:“其實是掉水裡了。”
陸之行挑眉。
吳瑕清清嗓子,說:“太得瑟了,在水上用輕功,突然被一個農戶看到,一個急停就進水了。”
陸之行嘆了口氣:“看到就看到,怕什麼,一掌把他打昏了,等他醒過來會以為遇上了外星人。”
“……師父,你是不是幹過這種事。”
陸之行沒有回答,只是說:“照理說,你真氣護體,即使掉進水裡,應該也沒事,怎麼搞得,莫非是一時間岔了氣?難怪突然就發燒了。”
陸之行幫自己找了理由,吳瑕再高興不過了,他躺著說:“沒什麼事,睡一覺就好了。”
陸之行站起來,走到櫃子邊,翻了翻抽屜:“我記得我在你這裡放了白加黑的,啊,找到了,白天吃黑片,睡得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