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拒絕了他。”
“你的音樂才華不應該被埋沒。”鏡頭晃了下,男人似乎很吃驚。
“可是,與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打交道都讓我覺得非常恐慌,”鏡頭裡的殷之純皺著眉端搖了搖頭,旋即又輕輕笑了起來,一剎舒展的面龐奪目如芒種豔陽。“當你老了,我會為你寫歌,為你抱著吉他彈唱——”
“你應該答應他。”鏡頭外的男人生硬地打斷了自己的戀人,沉默半晌後以一個格外疲倦的聲音說,“一個人的薪水讓我們生活得很艱難。”
清楚地看到,一絲隱忍的失落躲藏在少年的笑容之後,有著細小的傷口那般不易察覺卻確實存在的痛楚。
“好吧,讓我們為他舉杯致敬!”放開聲音,殷之純對著鏡頭做了個舉杯慶賀的動作,他的笑容如夢似幻,“為這位即將紅遍全球的搖滾偶像。”
像是早已料到了這個男孩日後會大紅大紫,那個深沉而溫柔的男人聲音附和著自己的戀人開起了玩笑:“之純,對全世界為你瘋狂的歌迷說幾句吧。”
一步上前,少年美麗的臉以咫尺的距離直直對著鏡頭,一雙淡色的眼睛直指人心。他說,“我愛你。”
遲儻嚇了一跳,這句話就像在對自己說。
“不是對我說,對你的歌迷說。”
“我愛你。”他重複著簡單的三個字,一意孤行般偏執與任性,“耶穌作證,我愛你。”
“好了……”畫面外的男人聲音明顯含上了笑意,“我知道了……”
“你愛我嗎?”仍然直直盯著鏡頭看,比黑色略淡的瞳仁散發著異樣的光輝,像陽光碎片,好像要照進人的心裡——至少面對銀幕的遲儻是這樣想的。
“我……”畫面外的男人顯然猶豫了好一會兒,然後慢吞吞而又模稜兩可地回答,“我渴望你。”
“……有多渴望?”
“唯有死亡,才能使我與你分開。”
“那麼……”鏡頭裡的美麗少年兩手輕撐,坐在了浴室裡的窗臺上,他身體後仰,朝鏡頭開啟雙腿,胯間的性''器透著迷人的淡紅,“享用吧。”
“之純,你不是不喜歡……”
“我的確厭惡男人進入我的身體,那樣會讓我噁心得想死。”他像是很努力地擠出一個笑容,露出一口漂亮的白牙與不多不少的齦肉,“但如果那個人是你,我想我可以忍受。”
這傢伙的措詞令人略吃一驚:這個狂妄不羈、冷血殘酷的美麗人偶,居然使用了一個充滿“妥協”意味的詞彙,忍受。
鏡頭忽而拉遠,接著又停止不動了。他看見一個身無一物的男人走進了畫面,因為背對鏡頭,所以始終無法看見夏左泉的臉。這個有著寬闊背脊與麥色面板的男人似乎早已飽受情''欲困擾,他用手提著胯間之物,連個吻也沒有給,幾乎迫不及待地入侵了那具潔白如羊羔的身體。
多少次興致盎然地欣賞過爬行類的交''歡,可當那一幕發生的時候遲儻驀地蓋上了放映機的鏡頭,對著猝爾歸為一片黑暗的白色帷幕輕喘出一口氣。
十七歲的殷之純死命咬住嘴唇,花灑下的臉滑落顆顆水珠——與淚水極似。他好像深受煎烹絞刺之苦,無論是肉體還是精神。
※ ※ ※
大約晚上九點半的時候,年輕美麗蘇朵朵開始依照這“分居”一個多月來的慣例,為年邁的丈夫準備第二天的早餐——梅子飯糰,土豆起司餅,還有用來降低血脂的絞股蘭茶。
“老傢伙變得日漸古怪,變幻無常的壞脾氣是盤踞在笑臉後的尖吻蛇,冷不防地呲牙咬人一口。”女人一邊手中忙碌不停,一邊咬牙切齒地抱怨,“三個月前,就因為對門那十五歲的男孩在我洗澡時趴於視窗偷看了一眼,他居然抄起菜刀要找人家搏命!結果被孩子的父親推了一把,胳膊肘粉碎性骨折,疼得他幾乎當場嚥氣。”
“其實上了年紀的人來我這裡請求整形手術的並不罕見,有危機意識的人都懂得:必須在事情無可挽回前取得先機。”謝羅彬看著眼前這位少婦模樣的美麗女人,笑了笑說,“如果沒有你的兒子,我一定會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夥子般,成日圍著你轉悠。”
“真的嗎?”蘇朵朵面露無比喜悅之色,然後對著自己的兒子眨了眨圓杏似的大眼睛,“我的孩子,務必當心你明日的晚餐!因為你那水性楊花的母親想毒死你了。”
說完,就全無儀態地哈哈大笑。
惹得郝透忍不住要翻個白眼。
四個人圍坐圓桌,可卻是“兩個女人、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