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威一頭霧水:“怎麼了啊,生意賠了?股票跌了?老婆跑了?”
鄭洛萊忽然又笑出來:“沒事。”
隨後就隨著綠燈踩下了油門,把車向前開去。
杜威過了幾秒就懶得問了,照舊拿出手機和遊戲機擺弄來擺弄去。
在一旁開車的鄭洛萊漸漸地感覺自己剛才的憤怒有些好笑,但是他現在全身上下的血液仍舊有些泛涼。
有些物件,其實不會常常想起,其實始終不抱希望。
真的從來都是把心底的影子放在特殊的位置,偶爾一個人的時候,拿出來看一看而已。
這樣非常安全。
可是忽然被這個物件告之,自己在他的心裡只有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房間,彼此只是凡人對凡人的簡單關係。
那安全的堡壘,便立刻就會和孤傲的自尊一起裂成傷人的碎片。
刺的心房鮮血淋漓。
7、Chapter 5 。。。
討好一個人本就不難,討好一個有孩子心性的人就更簡單。
只不過鄭洛萊有時候會疑惑,他為什麼非要和杜威扯上關係?
因為乏味的生活需要點綴?因為杜威的家庭有利可圖?還是因為對頤指氣使的陳路產生了逆反的心理?
不管是哪樣,的確都夠無聊的。
他有反思,卻沒選擇懸崖勒馬,因為他覺得一個遊戲無論玩到什麼程度,都可以一笑而過。
——
冬季的北京好像被蒙了層晶瑩的霜,就連空氣都顯得比往日淺淡。
下午三四點的時候,後海的角落安安靜靜,只偶爾有幾個輕聲低語的遊客路過。
這氛圍很適合讀書,更適合小憩。
杜威趴在酒吧窗邊的桌子上,越看眼前的方程式越模糊,眼睛眨啊眨,慢慢地就要閉上了。
恍然從筆記前抬頭的鄭洛萊看到此景,忍不住踢了他一腳:“喂,你說家裡吵要出來自習,就是跟這兒睡覺啊?”
杜威被嚇了一跳,猛的搖了搖頭抱怨道:“你不知道那幾個親戚有多鬧騰,我昨天三點才睡,你當我超人?”
鄭洛萊的父母早就離婚各奔東西,平日裡見得最多的就是身在北京掌握家族大權的爺爺,所以從來不知道家庭氣息到底是什麼東西,聞言漫不經心的挑挑眉,目光又落到電腦裡開啟的投標案上。
杜威沒趣的算了幾道題,忽然就吵吵嚷嚷的扔下筆:“我都不會,我不做了!”
鄭洛萊扶著額頭嘆了口氣,輕聲道:“過來。”
杜威趕緊屁顛顛拿著練習冊坐到他旁邊。
鄭洛萊已經不覺得自己給別人普及文化知識很科幻了,他認命的的拿起筆畫了個數軸,清晰地說:“你先按照題目把圖畫出來,這樣思路就會清楚一點……”
可是話音沒落,就聽到酒吧的老闆一聲驚呼。
他們側頭看去,竟然是個小孩在冰面上玩,把冰踩裂了掉了下去。
還未等大家說話,杜威就跟被電了一下似的突然站起來,大步狂奔到水邊,俯身毫不猶豫的下到冰上,順著那個冰窟窿就沒了影。
跟隨其後的鄭洛萊大驚失色:“杜威!杜威!”
現在天氣嚴寒,水裡恐怕溫度奇低,他可不想帶這傢伙出來坐坐,就把命弄沒了。
此時小孩子的媽媽已經從路邊的店裡出來,失控的爬到冰上大哭。
明明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對於鄭洛萊卻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吃驚,生氣,著急,哭笑不得……種種情緒也來不及料理,他便決定下去把這傻子撈出來。
可還沒來得及動作,冰窟窿裡露出的水便蕩起漣漪。
幾乎是瞬時,那個小孩兒就被杜威夾著重見天日。
刺骨的冰水順著他的髮絲不斷滴落。
等到人家把小孩接過,杜威才慘叫:“凍死老子了,搞什麼啊,怎麼跑到這上面玩來了!”
孩子的媽媽一邊道歉一邊和鄭洛萊合力把他拽起。
此時冰面又裂了幾道恐怖的縫隙。
鄭洛萊陰著臉不理睬耳邊的議論和道謝,把杜威溼透的外衣脫下來,披上自己的,而後就拉著哆哆嗦嗦的他揚長而去了。
——
空調開到最高的溫度,熱水澡,棉被,薑茶。
亂七八糟的手段全都用上來,很快就讓見義勇為的少年回覆了元氣。
杜威的身體真的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