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地說。
風滿樓也聽到過一些訊息,“那孩子在進柏秀前好像受了很多苦。我聽說了,Ally初見到他的還有腿骨骨折。他的媽媽是自殺的,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下人格都會扭曲。之後進入柏秀,又和柏秀產生了很多裂痕。”
“那都是誤會,他會懂的。”
“誤會?”風滿樓笑了,“柏冰沒有誤會,你也沒誤會,怎麼不阻止?”
“阻止了,來不及。”
“藉口。私心裡還是不想說吧,私生子是醜聞吧?對公司不利吧?股票會下跌吧?你們有沒有考慮過凌一秀的感受,不說一秀,凌家還有另一位老太太。這麼大的事就私自決定……”
“別說了。”侯嫻鎂也很後悔。
風滿樓冷眼瞧著緊閉的門扉,“我看一秀會怎麼辦。”
凌一秀此時坐在辦公椅胸口起伏不定,髮絲垂在椅子上。有口氣似乎一直憋在胸口,就算發洩出來後它仍會慢慢凝聚,在身體各處遊走,燃燒他的理智。
他突然像想到什麼似的,睜開眼,手伸向電話機,開始撥打維多星的電話,接電話的是管家。“我母親她……”
“老太太正趕往香港。”
凌一秀垂下手,“咯噠”掛了電話。
他已經忘了還有一個人坐在辦公室一角,像鬥敗了一樣無力地垂著頭。
我以為,我們彼此信任。
沒有動拳頭,甚至用不著多動嘴,凌一秀一句話就讓藍柏冰慌亂了。說實話、解釋、從頭到尾一字不漏地說出始末。
不過,到這個時候還有什麼用?他寧願對著從保羅三姨太那裡奪來的資料弄清楚。
凌一秀站起來,藍柏冰身體微微一動。看他徑自開啟門,聽到風滿樓與侯嫻鎂的談話聲。
“我在想——如果是我們突然蹦出那麼大的孩子會怎麼樣。滿樓,可能你外面也有一個孩子。”
“如果像鳳記冰這樣漂亮的,還真不錯。我怎麼沒一秀好運?”
“誒,別……像鳳記冰這種性格的,我還真吃不消。”侯嫻鎂不由微微苦笑,直到看到門口赫然出現的凌一秀時,表情瞬間變得死白。
那凌厲、冷酷,彷彿看陌生人的眼神,立刻明白凌一秀什麼都知道了,她也是其中一個知情不報的。
“別那麼殺氣騰騰的,多了一個兒子不是該喜慶嗎。”風滿樓承認後半句話本意只在於從凌一秀臉色看結果,但是結果是他什麼都看不出。凌一秀眉都不動一下。
風滿樓的心裡打了突。鳳記冰應該不會被炮灰吧?
“帶上你的煙,跟我來。”結果凌一秀來了這麼一句。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天台,站在高樓最頂端。前面是斜坡的玻璃幕牆,風滿樓很小心地點了火,照亮凌一秀的半邊臉,“你的身體不可以吸菸吧?”
“少囉嗦。”凌一秀湊過來借了火,狠狠吸了一口。
“那個女人你記得多少?”風滿樓合上打火機,直言不諱。
“不記得。”凌一秀基本上都忘掉了。
“你跟她上過床吧,怎麼會忘得一乾二淨?”
“我並不會記得很多年前跟自己短暫接觸過的人,但是自己的行為還是有印象的。”凌一秀又吸了口煙,吐出煙霧, “很多年前有那麼一次,兩人吵架後我去喝酒,有女人過來搭訕。次數太多了,也不記得那女人的臉。”
“你是說上床次數?”
“搭訕。”
哪怕是黑暗裡,風滿樓都能接到白眼,他彈了彈火星,“你……接著講。”
“第二天在陌生的賓館醒來,看到藍柏冰坐在視窗。我會記得那時沒用安全套,是因為一醒來柏冰就帶我去醫院了,他怕感染上不乾淨的病。那時我大概心裡有些心虛,也沒反抗。當時年輕也沒想那麼多,甚至,從沒想過會讓那個女人懷上……”
“可憐的女人。”
風滿樓嘆了聲。凌一秀因為尼古丁味刺激咳嗽了幾聲,他立刻伸手扔了他手中剩餘的半根菸。
凌一秀乾脆坐在了地上。在黑暗裡,朋友面前才那麼無所顧忌,肆無忌憚。
回想當初。跟鳳記冰第二次見面,他正被導演罵了,男孩在咖啡屋三言兩語說了自己的身世,當時完全沒考慮他話語背後的辛酸,而首先想到的這個人如果成為藝人的利與弊,無父母的身世會佔多少同情多少歧視,會對公司影響多大,對……從來沒為對方考慮過……
“吶。我是不是一個沾滿銅臭味的商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