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越澤,緩緩的嘆了口氣。
“也罷。念你初犯,這樣的承認過錯也是第一次,其他的我暫且不計。不過該罰還是要罰的。我要讓你記好了,皇子也沒有什麼例外的地方!身在這個位置就更應該以身作則!而不是給我丟人!”
說著曦君衝外面揮了揮手,
瑛妃的表情一下子變得緊張不已,手中的羅帕被揪成一團,卻也忍住了,什麼都沒講。
“一百杖,這是給你一個教訓。你恨我我也這麼做了。我不允許有下次。”曦君放緩了語氣,“記住了麼?”
韓予瀟心裡一驚,
“知道了。”越澤答。
他的表情自始至終都平靜不已。
當鄭越澤趴在長凳上的時候,瑛妃有些按捺不住,轉身回了屋內。
路過韓予瀟旁邊時,曦君這樣說:
“早點休息吧。時候不早了。”
韓予瀟俯身,“是,曦君。”
“我知道你們這些人都跟他交情好,但是要是有一個怠慢了的,別怪我不客氣!”
周圍的打手不敢違背,只得硬著頭皮應聲。
曦君看了一眼鄭越澤,轉過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還未天亮的時辰,擊打的聲音在佈滿暗色的庭院中清楚的響徹。一下一下,除了這聲音聽不見任何其他。
韓予瀟沒有離開。他現在心裡亂成一團麻。
事情不應當是這個樣子的。全部都亂了。
他本想鄭越澤可以揭穿自己,這樣自己便可以被順理成章的趕出宮去。他沒想到曦君真的會捨得打越澤,更沒想到他居然沒有供出自己。
而剛剛的情形,在他們父子的氣場中,根本沒有他說話的份。曦君叫自己來,或許只是殺一儆百的策略。
韓予瀟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越澤深深低下的頭。
他現在一定恨死自己了吧。
豆大的汗珠從鄭越澤的額上流下來,他超乎常人的忍受力讓韓予瀟從心中震驚。
韓予瀟想了想上前,試圖和打手商量,可不可以少打些,打輕些。
沒想到打手卻說,
“韓公子,您不用多操心。我們和鄭小王是十多年的交情了,心中有數,肯定是不能向別人那樣。曦君也一定不會讓我們那麼打他的寶貝兒子的……只是……”
“只是什麼?”
“楊林。”鄭越澤突然間出聲。
打手猛的回過神,
“是!小王!”
“你這小子,怎麼幹什麼都這麼不認真呢。”
鄭越澤的聲音中,即使再怎麼掩飾,裡面的無力與顫抖仍然可以聽出來。
打手連忙回神,“是是,我認真,小王贖罪……”
說著,他又面色複雜的握起了手中的棒子,之前還偷偷的和韓予瀟補了一句,
“只是曦君今天真的生氣了。你別看他不表現出來,其實他老人傢什麼都知道。”
沉悶的聲音又一次響起來。韓予瀟心裡悶悶的難受。
這期間他一直在旁邊看著,自己在心中默默的數著。
打手們似乎一直在控制著手中的力量,還有人蹲在那裡,不停地給越澤擦著汗。
而鄭越澤沒有看韓予瀟一眼,更沒有力氣再說一句話。
打了快半個時辰,沒有打到數量,打手們就扔了木杖,趕忙擁到鄭越澤面前手忙腳亂的扶著他,不停地問著,語氣裡滿是擔心與抱歉。
韓予瀟看見,他蒼白的不行的臉上居然擠出一絲微笑來,以示自己還可以。
“…幫我回母親一聲,說沒有打夠數量,叫她莫要擔心。”
打手一個個連忙狠狠地點頭。
在他們的攙扶中,鄭越澤的身子歪歪斜斜的站著,他緊緊地皺著眉頭,深邃的眼睛終於望向一直看著自己的韓予瀟。
“……這次…你還要走麼?”
第五章
“我來吧。”
韓予瀟是第一次看同性的羅體。
鄭越澤的屁股以下全部是青紫色,有的還破開皮,滲出血來。
這才叫做真正的皮開肉綻。
他不是愧疚。自己自己在宮外的時候壞人壞的比這重多了。臉皮早都厚的扎不出血來。
從侍女的手中接過藥膏,便叫退了她們,讓她們在屋外候著。
“直接攤在上面就可以了是麼。”
鄭越澤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