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練扭頭看到陳列櫃,還在唏噓當年的事,“沒有去省隊,實在太可惜了……”
轉眼他又看到祁東一身西裝,襯得他身材筆挺,器宇不凡,又由衷為他感到欣慰,“不過這樣也不錯,只要人好,什麼都好。”
三個人終於坐下來正式商談贊助的事宜,凌道羲的頭像建議被祁東駁回後,他又開始打用祁東名字為划艇隊命名的主意,若不是教練還在場,祁東幾次都想一腳把他踢出去。
都已經快三十歲的人了,只要涉及到祁東的事,凌道羲就表現得像手裡有幾張漂亮糖紙的小孩,恨不得讓全天下人都知道,他那個粉絲已經五位數的微博就是最好的例子,祁東真是慶幸今天自己跟來了,不然結果不知道會發展成怎樣。
等到祁東把凌道羲那些亂七八糟稀奇古怪的要求全部剔除乾淨後,差不多也到了時間。
祁東看了眼表,“大致就這樣吧,等下我們還有事,改天再來探望教練。”
教練也不捨地給了他一拳,“你小子可別光嘴上說,一定要常來啊,不然我揍你。”
二人離開了社辦,看得出來凌道羲還在為自己的計劃失敗耿耿於懷,經過東區一片老舊教學樓的時候,他指著那些建築說,“等我再賺點錢,就在這裡捐一棟圖書館,到時候西區的老圖書館就叫西館,這裡就叫東館。”
“東館,還深圳呢,”祁東不留情面地打擊他,他最不能理解得就是總有人說凌道羲智商高,在他看來凌道羲犯起蠢來十條薩摩都拉不住;只不過在外人面前比較能裝而已。
凌道羲還沉浸在自己的想象裡,“我還要在圖書館門口豎一座您的半身像,讓來來往往的學生都能瞻仰到您的英姿。”
祁東受不了了,回頭看看身後無人,抬起一腳踹到他屁股上,凌道羲這才老實了。
祁東和凌道羲來到酒店的時候,班上的同學都來齊了,看到他倆就嚷嚷著遲到要罰酒。
兩人各罰了三杯之後,才被允許入座,因為凌道羲是班長,大家很自然地把主位留給了他,凌道羲讓給祁東坐了,自己坐到了他旁邊。
老同學見面,除了敘舊以外,問得更多得當然就是近況,有不少人已經結婚,甚至有的已經抱上了孩子,當大家聽到祁東還單身的時候,一點都不意外。
“看上東子的女人太多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該娶哪一個,”有人道。
“就是就是,當年那桃花運旺得真是氣死個人,”立刻有人附和。
還有人自爆,“最可惡的是把我暗戀的女神都搞到手了,你知道我當時有多麼羨慕嫉妒恨嗎?不行不行,就衝這點我也要罰你一杯。”
大家鬨堂而笑,祁東在笑聲中痛痛快快地幹了,話題又轉移到男人的事業上。
一提到工作,眾人難免交換起名片來,凌道羲和祁東的名片除了文字內容外一模一樣,很明顯就能被人識別出來。
“哎呀?東子跟班長是一個公司的?”
“可不是嘛,真是有緣分啊。”
有人注意到了凌道羲的頭銜,“不愧是班長,都自己開公司了。”
“那東子豈不是在給班長打工?”一心直口快的人脫口而出。
場面安靜了兩秒,立刻有反應快的人接道,“東子也是市場部經理啊,很厲害。”
“是啊是啊,我混了這麼久還是個副職,我老婆都快不要我了。”
大家笑著巧妙地岔開了話題,畢業後有的人混得好,有的人混得差,這都很正常,但同樣是同學,一個人在另一個人手下做事,就顯得有點尷尬。
祁東的反應倒是依舊如常,絲毫不覺得這很難堪,他跟人聊了一會兒,伸手去兜裡摸煙,卻發現煙放在車上忘了拿。
身邊的人見狀把自己的煙掏出來遞過去,祁東搖搖頭,“這種抽不習慣。”
凌道羲立刻放下筷子,“我去拿。”
祁東把車鑰匙甩給他,不一會兒的功夫凌道羲拿著煙回來了,祁東叼了一根到嘴裡,頭一側,凌道羲很自然地為他點上了,方才那些心裡微微對祁東有點瞧不起的人此刻都看得目瞪口呆。
大家都對這兩個人的關係產生了一絲疑惑,可是看上去這兩個人又完全不介意別人知道他們的關係,凌道羲手邊擺了兩雙筷子,給祁東夾菜剝蝦挑魚刺用一雙,自己用一雙。
老同學們只好用喝酒掩飾心中的納悶,酒過三巡後,氣氛再次熱鬧起來,大家相互敬酒,相互吐槽,鬧得不亦樂乎,把祁東和凌道羲那點事也忘到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