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豐嘆了一口氣:“這麼多年的兄弟,說變就變,委實傷我的心。還是你替我去問他吧。他也讓你受了不少苦,交給你也是個交待。”
展喜顏的心中是大雪紛飛的雜亂,但眼中卻是不顯山露水:“謝謝文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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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從外地回來了,累死我了。
二十一
塗成森和丘生回屋時,正看到體貼壓低著聲關房門的文豐。
三人俱是一愣,站在幽暗的走廊中一時無言以對。
半天,還是丘生找回了聲音:“文哥好。這麼晚還來看阿喜啊?”
文豐點點頭:“阿森,傷現在怎麼樣了?”
塗成森覺得剛剛那股憋在胸口的氣越加激烈,“突突”地像要竄出鼻腔,呼息間鼻腔都覺得熱痛。
他勉強抑住自己:“哦,還行。謝謝文哥。”
文豐擺擺手:“你這話實在是有夠生分的。我文豐自己的兄弟不救,還能救誰。”
塗成森更加煩躁,沒回說什麼,彆著頭自個往房裡走,這般的無視令丘生也一時杵在那傻傻張著嘴。
可是文豐卻是好脾氣得很:“阿森,今兒累了就先不說了。可我還是想說聲,對不起,把你給扯進來。如果你不嫌棄,還是可以回來幫我。我一直看好你。”
塗成森捏著門把,站了一會,回過頭:“謝謝文哥抬舉。我傷好了之後一定會幫你。”
說完之後便“呯”關上了房門。
知恩圖報。他還是懂的。他一向不喜歡欠別人人情,更何況是文豐。
塗成森身體慢慢開始復元,雖不能做激烈運動,但上個街或是逛個店這類閒散活動還是不成問題的。
他依然呆在展喜顏家中,人人都覺得他理當呆在展喜顏家中,連文豐也不多說什麼。
在外人面前他們依然是患難與共的好兄弟。
彷彿那一夜的激烈情緒與頓悟都不是真的。
他依然不聲不響,但卻是對兄弟體貼義氣的展喜顏;他還是那個強勢保護著他,永遠是義不容辭,無私無畏的塗成森。
人前,他們維護著那一層紙。同仇敵愾,兩肋插刀。
私底下,只是各自默契地呆在房中,連正眼也是不瞧。
塗成森第一次覺著自己的虛偽,他的表面維護只是為了掩藏自己那尷尬的私情,他總想著,呆在他身邊一段時間,有了機會就好好地問他。
可是這個問題如梗在喉間的石塊,咽不下也吐不出,生生憋著疼痛。
夜半無人時,他坐起來看著對面緊閉的門,一根一根地吸著煙。
他幻想著自己敲開那扇門,裡面那個人的眼睛明晰發亮,依然是咄咄的光,但他們終於好好地坐下來談話。
他們或許會爭吵,或許會打架,或許會微笑,或許會流淚,或許會擁抱……那些年空白的未曾說出口的誤會,未曾解開的疼痛的心結,未曾好好保護的心,都在這談話中一一豐滿完結,發枯的芽還會重新抽綠綻放,何況自小如手足的情誼。
溫情過後,他也許會向那人表白自己的愛情,也許他會很生澀,也會有點彆扭,那人會微微地吃驚,他吃驚時眼睛會稍稍睜大,像一個稚氣的孩童,也許他會寬容地拒絕,但總是帶著溫柔的。
塗成森自嘲地笑起來,心生生地發疼,他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怎地像一個娘兒們似的發春?還以為在拍濫情的言情片呢,多年的心事百轉千回,柳暗花明,原來還是這般良辰美景,爽心悅目。
各自茫茫,多年之後還是可以感嘆“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
他看著煙霧在黑夜中瀰漫,終於灰了心,蹍滅菸蒂,關上了門。
對面的門依然緊閉著,紋絲不動。像緊閉的一雙眼。
他被那門的堅硬灰了心,也被那人的默契寒了心。
塗成森決定回去看一下辛叔,於那位疲憊有故事的中年老闆,他愧疚不已。
辛叔見了他,也不驚訝,只是淡淡地遞過錢:“這個月的薪水還沒給你呢。”
他接過錢,怔忡間想起柯碧永遠不能領這個月的薪水,有一種無法言說的傷感與恍惚,明明還是這麼鮮明的昨日,怎麼剎那就是完全不一樣了呢。
“對不起。”他只能這麼說。
辛叔拍拍他的肩,似一種安慰。塗成森發現,辛叔很喜歡拍他的肩,像一種長輩對晚輩的寬容與慈愛,有種盡在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