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下車的時候,旁邊一輛車也停下,劉謙和下車之後,扶著夏霽也走了出來。
夏霽整個人就像是紙片一樣蒼白,幾乎整個人都是被劉謙和抱在懷裡。
吳蝶看到他們,勾起唇角笑了笑,才上樓去。
他們上樓之後,肖柯艾正坐在桌子前,一看到喬野,本來還精神奕奕地,眼神立刻有些心虛地轉開不敢看他,但是又一想自己幹嘛要心虛啊,是他打暈自己在先,於是又挺了挺胸膛讓自己看起來有底氣一些。
劉謙和一進屋裡,環視周圍之後就把夏霽安置在沙發上。他才剛醒過來,聽到兇手已經查到,就非要過來,他本來也是不同意的,但是劉謙和看著他堅定的眼神,知道自己如果不讓他過來,他不會善罷甘休。
吳蝶本來是想要根菸的,但是一看肖柯艾就知道眾警察叔叔是不會許了,而那邊的夏霽,劉謙和應該也不會讓任何人抽吧。
她越想越覺得諷刺,找了個椅子坐下也不再說話。
喬野走到肖柯艾身邊:“證據呢?”
這個時候臥室的門開啟,袁周手上戴著手套拿著一個東西過來,透明的朔料帶裡是一張紙巾,上面豔麗的顏色非常醒目。
鐵二死盯著袁周手上的東西,朝著助手使了一個眼色。
“鐵先生,不用打電話確認了,這個東西,還確實不在那個盒子裡。”肖柯艾說著從袁周手裡把東西接了過來遞給喬野:“這是我在高輝的臥室裡搜出來的。”
那個盒子不見了之後他就一直在想,如果高輝的手指碰到過口紅,那麼在把紙巾折起來放進那些包裝裡的時候,應該也會沾多少沾到一點,但是包裝上卻是沒有一點毒物,連口紅的痕跡也沒有,而且如果他把這張紙巾放在這麼多紙巾中間,拿出來就更不方便,所以這張沾著毒物的紙很可能並不在那裡面。
而最有可能的,就是還在高輝的家裡,而且就在臥室。
一般人的心理,臥室都是最有安全感的。
就像那個盒子,也是在他的臥室搜出來的,而這張紙,就是在他用朔料帶裝好放在一本書裡夾著,放在了枕頭下面,床的暗格裡。
本來喬野給他打電話他是準備接的,但是他還沒按接聽手機就沒電關機了,所以他先找到了東西,然後又打了電話給袁周,他帶著東西來化驗之後才給喬野打電話。
鐵二護在吳蝶身邊,吳蝶卻是似笑非笑地問肖柯艾:“還找到什麼沒有?”
肖柯艾拿出另一件東西,那支口紅。
吳蝶過去拿了口紅,擰開了之後自顧自地給自己的唇畫上了顏色,對她這種行為,眾人也沒有阻止,畫完之後她就直接把口紅扔向了肖柯艾,然後起身朝著劉謙和走去。
鐵二伸手拉住了他,吳蝶回頭朝鐵二一笑使了勁要掙開他的手。但是鐵二固執地力道越用越大,也顧不得會不會把她弄疼了。
“放手。”吳蝶說,聲音平穩但是冷硬。
鐵二這次帶得人很少,但是他的助手在路上就已經打過電話讓人過來了。他眼睛發紅,死不鬆手:“小蝶,這一次我不能再縱容你了。”
吳蝶卻是一絲畏懼都沒有:“你覺得你現在拉住我了,就能關住我了?”
鐵二不說話,但是卻仍然沒有鬆手。
吳蝶勾起一絲冷漠又嘲諷的笑:“我不愛你,我從來沒有愛過你,你想和我玩哥哥妹妹的遊戲,我也陪你玩了這麼多年,你想再進一步?我屍體都不會留給你。”
心底像是開了一個大洞,裡面是一片死寂的沉默,吞噬一切的沉默。
鐵二一向活得驕傲,只有吳蝶敢在他面前放肆。但是他的小蝶一向都是個懂事的孩子,無父無母也活得比別人精彩,她在他面前撒潑也好,在別人面前驕傲也好,在外面墮落也好,從來都沒有對他說過這樣的話。
他怔在那裡,看她掙開了他的手臂走向劉謙和。
夏霽看吳蝶走過來,咬著牙卻沒有哭,只是死死地盯著她一步步走過來。
吳蝶走到劉謙和麵前,她伸手摸摸他的鬢角,然後湊過去在他的唇角親了一下。
芬芳的氣息繚繞在鼻間,吳蝶只親了一下,轉身就朝著喬野走去:“有什麼問題就問吧,快點。”
喬野在她話音剛落就問:“你為什麼知道王章一定會喝那杯酒。”
吳蝶靠到桌子上,用手撥了撥頭髮:“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如果那杯酒是嶽風喝了呢?”肖柯艾憤怒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