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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的肖柯艾像是有感覺似地縮了縮脖子,才說:“我在高輝的屋子裡,我找到證據了。”
喬野先是鬆了一口氣,知道他不在鐵二的手上,語氣這才不再那麼硬邦邦的:“你找到那個盒子了?”
聽到這句話的鐵二和吳蝶的目光都看了過來。
又聽肖柯艾說了句什麼,喬野先是停了幾秒,才說:“好,我這就過來。”
喬野並沒有說在哪裡,只是開車帶路,大家都上了車,鐵二在吳蝶的要求下只好帶著她上了車跟在他們後面。
吳蝶坐在車上一直沒有理會鐵二欲言又止的眼神,她的眼睛微微眯著,目光看著窗外,風把她耳朵垂下來的頭髮吹得貼在臉頰上,看不出在想著什麼,卻是異常地平靜,彷彿是去赴一場無關緊要的宴會。
自從三年前她和劉謙和離婚之後,她總是這幅表情,彷彿什麼對她來說都無關緊要一樣,人前那個巧笑倩兮的蝴蝶夫人,在他面前卻總是喝得爛醉。
她有多愛劉謙和,他看在眼裡,卻是痛在心裡。
當他拿著劉謙和和那個男孩的照片給她看的時候,她卻是輕描淡寫地說:“我認識他。”
他是謙和的小學弟,人長得清秀,學習好,性格雖然有些軟弱,卻仍然很可愛。
和他相處很輕鬆,沒有壓力。
這些都是從劉謙和口中瞭解到的夏霽,託他的福,那些日子他回到家裡和她說的話多了,笑容也多了。
他和夏霽聊著QQ的時候,都沒有注意到收衣服的她就站在他的旁邊,她抱著他的衣服,看自己的丈夫在鍵盤上愉快的跳動手指,還有那些,溫柔的笑容。
他對她,從來都是溫和的,只要她不觸到逆粼和底限,他永遠是溫和的,有了矛盾,他會理智地告訴她,起因,經過,吵下去的結果,哪裡好,哪裡不好。
她以為是商人的本性,卻不知道這種理性只是用在其它人身上的。
當他終於對她說出對不起的時候,當他向她坦白他喜歡男人的時候,她是那麼平靜,平靜地把一切辦完,除了身上的一身衣服鞋子,和一塊硬幣,其它都留給了他。
用那唯一的一枚硬幣打電話給了鐵二,然後她把他收藏的酒都開啟混著喝,喝得爛醉之後窩在沙發上嗚咽地哭,那種壓抑和疼痛把她身上的最後一絲力氣都榨乾了,連哭到最後只能喘著氣任眼淚肆無忌憚地流。
把鐵二的家裡弄成豬窩之後滿世界飛了三個月,回來之後就跟鐵二拿了一筆錢,開始經營《繭》。
然後才有了蝴蝶夫人。
吳蝶轉過頭看向鐵二:“二哥,給我根菸。”
鐵二看著她的眼裡是滿滿地擔憂:“你從昨天開始就沒吃過東西,剛才還空腹喝酒。”
吳蝶直接伸手就去摸他的口袋:“我逃出來的時候吃了東西的,不然你以為我哪來的力氣。”
口氣是那麼滿不在乎,就像之前很多次她她跟他要東西時,那種帶著淡淡撒嬌口吻的語氣。
吳蝶自故自地摸出了煙和火機,然後給自己點上一根,指尖還塗著酒紅的指甲油,她臉色有些蒼白,夾著煙放鬆身體靠在椅背上,緩緩張唇吐出了一個菸圈。
吸菸是離開劉謙和之後學的。
剛開始的時候總是嗆得眼淚止不住地流。
車廂內很快就充滿了煙味,吳蝶又狠狠吸了一口,卻是突然被嗆到了,她咳嗽著,咳得眼圈通紅,卻是沒有掉下眼淚。
鐵二撫摸著她的背,眼裡閃過狠利的味道:“你這個傻姑娘,你要做為什麼不告訴二哥,把自己手弄髒就這麼開心?那個男人現在正抱著新歡開心,這麼多年了,還不夠嗎?你還要幫他的情敵都除掉,他有哪點好,值得你把一切都賭在他身上。”
吳蝶把菸頭扔出窗外,喉嚨的癢和嘴裡的煙味苦澀地讓人想吐,她只是嘲著鐵二伸出手:“二哥,再給我一根。”
鐵二暴躁地把煙揉成一團扔了出去,他只覺得自己快爆炸了,除了吳蝶告訴他,她喜歡上劉謙和的那天之後,他再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暴躁過。一把抓起吳蝶的手,一隻手板著她的肩膀讓她直視他:“小蝶,你聽著,我不會再允許你胡鬧了。”
吳蝶看已經看到了前面的高輝的家,還有那個從窗戶那裡揮手的少年。她對鐵二的暴躁不為所動:“我殺王章不是為了劉謙和,夏霽搶走了我最愛的男人,我就奪走他最愛的男人。”
高輝家開車只需要十五分鐘就到了。
現在是早上十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