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著腿往旁邊一坐,花籃呼啦的擺在桌子上。
“肖恩,你說你是不是福大命大。”
我知道他的話裡沒惡意,但因為那次的事情我對他仍舊無好感。
要不是因為不想再給宮默找事,我保不準再給他的破店砸幾個來回。
說起上次的事情,是我誤會了宮默。我從來不知道我的佔有慾可以這麼野蠻。
我撓撓頭,
“那是個意外。”
老男人嘿嘿嘿的笑了一聲,
“可惜了那麼精彩的比賽,那天我去看了,很漂亮。”
我笑,
“謝謝。”
“可惜無勝負啊。”
我嗤笑,
“那種比賽,還指望正規頒獎麼。我活著,這就是贏。”
老男人聽我說完,語氣一下子壓低,
“人家兒子死了,你覺得能就這麼算?”
我一怔,
“之前都簽了生死合同,意外自行負責。”
老男人冷笑了一聲,
“年輕人啊。還真是天真。”
說著,他站起身來,一副“你好自為之”的表情,拍拍我的肩膀。
他走之後,我有點疲憊,閉上了眼睛。
這時候,宮默走進來,
我看到他的手機在掌心裡異常安分的待著,
“肖恩。”
“你爸媽明天到。”
第十四章(中)
我並不願意讓父母知道我受傷的事情。
“誰打的電話?”
宮默肯定聽出我的聲音冷了幾度。他看看我,回答,
“是我打的。”
我笑了,
“你就這麼急著邀功啊。”
“什麼話。他們是你父母,有義務知道你的情況。”
他走過來,在我旁邊坐下來,
“別擔心。我只說了受傷的事,沒有說原因。”
我哼哼,
“那我還得謝謝你。”
宮默不說話了。
他又看了我一眼,就不做聲的收拾吃完的餐盤,也不反駁我什麼,也不跟我吵,就自己嘟個嘴沒好氣的噼裡啪啦摔摔噠噠。
其實宮默說的有道理,他保持著遇到事端的清醒,明白他自己所處的位置,也同樣知道自己該付怎樣的責任。
我只是覺得他給我爸媽打電話,至少應該跟我說一下,
哪怕說了我也會反對。
更何況,和曾經的養父母見面了,他難道不會覺得尷尬麼。
一個星期之後我得知宮默這一做法的原因。因為事故我的身上大部分都壞掉了,右腿膝蓋以下粉碎性骨折,醫生反覆研究後得出有可能會截肢的結論。
啊,哈,
我說為什麼渾身疼痛,右腿那裡的部位卻沒有知覺……
現在,大家站在我的周身,都一臉沉痛的看著我。我的父母半年沒有看到我,再見面時的第一眼居然淚眼汪汪的。
這都是怎麼了?
你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表情呢?你們知不知道我多想笑話你們。
……你們難道就這樣的憐憫我麼?這個快要沒了一條腿的殘廢?
我看著他們的眼淚和嘆息,盡全力的,很大聲的嘲笑他們。
我想讓他們知道,他們此刻的情緒是多麼愚蠢的表現。
可是我的身體還在劇烈的疼痛。稍微的動彈都會讓我的神經猛烈的抽搐。我像一個智障一樣被禁錮在這狹窄的病床上,連微微的反抗都做不了。
我還不能夠直起身體。
“……研究了一個星期,就研究出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