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而起哇哇哇的叫著要去喊醫生。
我一把抓回他放在我手心裡的手,這一用力,我的渾身幾個地方都跟著疼。
奶奶的。等老子好了,那一拳非得還給他。
宮默彈回來,撲通一聲趴回床前,兩個眼睛水靈靈的直勾勾的盯著我。
我忍著疼,笑,
“你就不想多跟我單獨呆會。”
這話夠曖昧吧。
我很滿意的看著宮默緊張的表情。我跟白玉都沒說過這麼露骨的話。
宮默上下的打量我,只是握著我的手,還小心翼翼的,想用力又不敢的樣子。
半響,他才輕飄飄的問我一句,
“還疼不疼?”
我也輕飄飄的回答他,
“疼。”
他那對倔性的小眉毛一下子皺起來了,
“哪疼?”
“渾身疼。”
宮默咬著嘴唇,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盯了我好半天,
最後,他冒出來一句,
“你該。”
我倒是沒指望他說出什麼特煽情的話,膩膩歪歪的肉麻的詞才不會從那張紅通通的嘴巴里面說出來。
但是他是心疼我的,這我一點都不懷疑。
他假裝惡狠狠的說,
“我告訴你,我一直在這等你醒,不是為了探病的。我是來罵人的。”
我被他逗笑了。
我問他,“你想罵我什麼。”
宮默抿著嘴想了一會,脫口而出一大串,
“傻子笨蛋白痴瘋子豬頭變態流氓混蛋王八蛋。”
然後,我們相對著,一起笑了。
這個瞬間,巨大的幸福感滾滾的湧入我的心田。讓我無法呼吸。
那是我遺忘了好久的感覺,我以為再也不會再出現的心情,現在,就在這個初秋的早晨,如此放肆的隨著溫暖的陽光。一起傾瀉在這個空蕩而安靜的白色病房裡。
宮默伸出手,輕輕的摸我的腿,我的胳膊,他輕輕撫摸著我身上所有被紗布團團包裹著的部位,自始至終低著頭,不讓我看他的臉。
可惜,我毫無感覺。
我想起第一次□的時候,他輕輕的觸碰就會讓我渾身顫抖。
那是無愛的愛。疼痛麻木了,連治癒的藥都感覺不到。
我有點遺憾。
我看著他的眼角,
“哭了很多麼。”
他甩了甩頭,眼淚滴落在陽光裡,
“沒有。”
他默默的吸著鼻子微笑,仍舊不看我,
“我就是心疼。”
我的身上插著很多管子,手背上滴著點滴,身上被五花大綁的固定在這裡,所以我無法動彈。
可是,我那麼想抱抱他。
我喊他過來,
他抬頭,
我把聲音放的很小很小,
“我有話跟你講。”
他起身,俯耳過來聽。
我側頭,吻住他。
他驟然紊亂的呼吸暴漏了他的驚慌。
與我對視片刻後,他閉上了眼睛。
我試著吻去他滑落下來的淚,自始至終垂著眼簾凝望他。
可他不肯看我,固執的閉著眼睛,睫毛都顫抖。
這是我們第一次如此認真的接吻。主動權在我。
雖然此刻我躺在這裡無法動彈,但還是可以去愛的。好似為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像是在拼命一樣,用活著的力氣去達成。
而我喜歡這樣的感覺。
如此說來,我還不是無可救藥的廢人吧。
他們說我騎的那輛摩托在我身後的樹叢裡被找到。我被甩出去二十來米。
他們說我的身體撞到樹上,造成猛烈衝擊,心肺受到很大撞傷和震盪。全身多處骨折。
我躺在床上一言不發。
我應該是贏了的吧,只是這過程有點慘烈。
很多人要來看我,被宮默一一擋了回去。
這是我要求的,一腦袋繃帶纏著,這衰樣我可不想讓其他人看見,有一個宮默已經夠跌我份的了。
不過他是例外,所以沒關係。
他無微不至的照顧我,而我似乎也在潛意識當中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給了他,並如此安心。
頭上的繃帶拆了之後,小夜曲的老男人來看我。
宮默出去接電話,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