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上下吧,勉強從地上站起來,尤禹不禁這樣覺得。他想起糙子下過的評論:阿藏是名門正派出來的高手,而紀人渣是邪魔歪道里的翹楚。
聽說紀策是313軍校嫡系的畢業生,這讓他對這個學校莫名產生了一種畏懼——不知道什麼樣的訓練,才能創造出這種正常人無法理解的強韌。
梁連曾經在爭奪栗色貝雷帽的較量中挺過紀策的地獄十二分鐘,可尤禹記得那時候梁連也並沒有能夠正面獲勝,他是扛下了所有的攻擊,豁出去咬上紀策的脖子不鬆口,直熬到時限才過關的,那宛若瘋狂的血淋淋一點也不摻假。
打不過。
實力相差太多了。下盤被封,半個身體動彈不得,原本自認無堅不摧的信心,在絕對的控制面前潰不成軍。
“嗯,比我想象的要強一點,看來你家梁連沒有白疼你。”紀策戲謔的話語鑽進耳朵。
不想被耍著玩了,再這麼打下去,也只是浪費時間……
尤禹下定了決心,咬了咬牙,用最後的力氣猛地反身,忍痛將右手臂從桎梏中解脫出來。他使的勁很大,又是強行脫困,扭轉的肩骨處甚至發出了咔噠的聲響。
紀策沒料到他會這樣做,一時不察鬆了他一隻手,被那股力道一帶,他的重心也不由自主地向一邊偏離,有些不穩。此時尤禹將手探入懷中,拿出他一早準備好的東西。
“尤禹住手!”
樑上君本來看見紀策把尤禹制服,兩人似乎已經停戰,心裡剛剛安定一點。腳下沒有絲毫停頓地跑過來,誰知卻突生變故。
他一見尤禹把手探進懷裡,心就涼了半截。紀策尚未站穩,若是捱了徒手一下定然是沒有關係的,但如果是他昨天所見的那種啞鈴,就算他再怎麼皮糙肉厚也扛不住吧!
當下樑上君不再猶豫,撲過去一腳踹上尤禹,同時左臂擋下他的突然襲擊。
尤禹萬萬沒想到梁連這時候會橫插一腳,瞪著溜圓的眼睛看他,身體支撐不住堪堪往後摔去。他這樣搖搖欲墜,樑上君立刻就心軟了,下意識又騰出一隻手拉住他衣領,把他揪住了不至於摔倒。
與此同時,他的左臂上感覺到一陣……輕飄飄的觸感。
嗯?輕飄飄?
樑上君定睛一看,那竟是一個信封——
尤禹要求調回伽藍的申請信。
樑上君眨了眨眼。
出其不意,的確是出其不意……
短暫的愣神之後,樑上君把尤禹拎到一旁的休息區,勾勾手指頭,把在一旁笑看他的紀策也召喚過來。
樑上君問尤禹:“你……咳,你不是準備好‘暗器’了嗎?為什麼不用?”站在不偏袒的角度來說,要想戰勝紀人渣,確實只能用這麼一手。
尤禹垂著頭,劇烈交戰之後的氣息尚未喘勻:“我想過了,呼,我不該用什麼暗器,也沒必要,我的目的不是要打贏他。”
“嗯?你不想贏?”
“梁連,我只是想讓他不再糾纏你,不再擋著你的路。”尤禹聲音很低卻很認真,“這是個賭約,就算我出老千打勝了這一架,也沒有能力贏回籌碼。”說著他看了紀策一眼,語氣裡仍是恨恨,“他太厲害了,我鬥不過他,我也……沒能力管你們的事。”
紀策冷哼了一聲:“死心眼居然開竅了。”
“你閉嘴!”樑上君白他一眼,自己的兵蛋子給他教訓得遍體鱗傷,而且是為了他們之間的事情,他終究是心疼的,也替尤禹覺得不值。這娃子太倔了,跟他來硬的,是絕對不能解決問題的。
紀策被他吼了一句,似乎不甚在意,勾著嘴角笑道:“你護你的犢子,我不管。不過聽你們的對話,他是準備對我下黑手的吧,要不你剛才也不會那麼緊張了。”
他這話一半是說給樑上君聽的,另一半是在繼續打擊尤禹,意思是你看你要為了自家梁連跟我拼命,到頭來那傢伙最擔心的還是我。
瞅著尤禹臉上的青紫,破皮的顴骨,還有扭傷的胳膊,樑上君氣得要冒煙,對著紀策罵道:“他要跟你打,你就同意跟他打?你是老師他是學生,你就這麼為人師表?紀策我告訴你,不管到了哪兒,我的兵就是我的兵,輪不到你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說著他又轉向尤禹:“還有你!沒事搞什麼離隊?擺架子給我看麼!才對你客氣一點,就真不把我這個連長放眼裡了?”樑上君一抹袖子,“我就不信治不住你了,滾過來!給我把這個什麼破爛申請撕了吃掉!”
“吃、吃掉?”尤禹給他家梁連的氣勢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