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曾易明愣了一下,隨即衝了過去,正看到關路可倒了下去。
他很快做了決定,一個手裡有實權的副手在這個時候應該做什麼他並不知道,但總是要以話事人利益為重。
曾易明衝過去,抱住他,看著暈倒過去的關路可他有點心焦。關路可臉色蒼白,嘴唇緊閉,眼角還掛著沒有落下去的淚水。
曾易明猶豫了一下,很快抱住他往裡走。
把關路可放在一旁的房間,曾易明轉身讓跟來的師爺快通知醫生,他的手忽然被捏了一下。
曾易明看了看關路可,他還是臉色蒼白地閉著眼。
曾易明以為自己剛剛是錯覺的時候,關路可忽然睜開眼,看著他無聲地「說」了一句:去外面!
曾易明幾乎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把關路可一個人留在房間裡,叫了家裡的女傭在一旁照看,而後就走回去了靈堂。
靈堂內有些溷亂。
曾易明快步走去禮生身旁,囑咐他繼續主持儀式。禮生很快恢復鎮定,繼續接下來的事情。
曾易明一路跟著,一直到出殯,下葬。
棺木入土,參加葬禮的人也都把胸前的白花投向已經下葬的棺木上。曾易明站在一旁,仔細地觀察著那些人。
其他家族的話事人或者話事人代表臉上的表情有了微妙的變化,一邊嘴角難以讓人察覺地揚起,眼神中的嘲笑雖然不明顯,可他們把手裡的花幾乎像扔垃圾一樣地扔下去之後似乎還覺得不夠,轉身離開時,有些人甚至掏出手帕擦了擦手而後把手帕扔在了垃圾桶裡。
曾易明聽著那些人小聲地交談,不時聽到「關家落在關路可手裡,哼……」,而後那些人裡,有的甚至在還沒有走到車邊就笑了起來。
房間裡,關路可靜靜地坐在沙發上,聽著曾易明向他描述他「暈倒」離開之後,那些人的反應和所說的話。
曾易明按照關路可的要求,說得儘量詳細,那些人的表情、動作,離開時交談的內容。
關路可似乎對最後那句話很感興趣,帶著玩味的語氣重複了一遍曾易明轉述的那句「關家落在關路可手裡……」的話。
他眉毛挑了挑,看向曾易明,「你說,這回關於關家的閒話能不能弄得人盡皆知?」
曾易明看著他,語氣很穩,「我想很快就能知道結果。」
關路可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去窗臺邊站著。
春天午後的陽光慷慨地照耀著,花園裡的鮮花已經開始綻放,香甜的氣息吸引了不少蜜蜂飛蟲。一隻飛蟲從開著的視窗飛進房間,落在窗沿上。關路可用手指彈了彈這隻小蟲,蟲子收起細腿縮成一團裝死,他忍不住笑了笑。
「對,我們很快就能知道結果。」關路可緩緩地又重複了一次曾易明的話,用手捻起那隻裝死的蟲子放在窗欞上,很快那隻蟲子就振起翅膀飛了出去。
話事人被暗殺,新任話事人在靈堂上當場昏倒,關家在香港很快「聲名遠播」,一如關路可所預計和期望的那樣。
曾易明不斷地帶回各個家族近期行動的資訊,關家收集資訊的能力讓曾易明有些吃驚,這些資訊也讓他有些興奮。
曾易明關注著那些家族,每次和關路可分析那些資訊時,兩個人的觀點有時相左,有時候又驚人的一致。對於關家要不要放手毒品生意,兩個人誰都無法說服誰,可是對於家族要繼續示弱,兩個人卻都同意對方的觀點。
「白粉的利潤這麼高,幹麼要全部放棄。」
「可風險同樣很高!」曾易明看著關路可,沒打算讓步。
關路可走到他身邊,「美的東西都很危險,可這危險反而讓它更美更有吸引力。」
關路可抓著曾易明的領帶,聲音低沈宛轉,把曾易明的脖子拉低,他毫不猶豫地吻了上去。
曾易明抱著他,手順著脊背滑下去,抓住他垂在身體一側的那隻手,另一手上來抓住他拉著自己領帶的手,抓起他的雙手舉過頭頂,用力壓在牆上,「真的嗎?」
關路可輕柔地笑出了聲音,「當然是真的,就像……」
他還沒說完的話被曾易明堵了回去,聲音被堵在兩個人的嘴巴里,變成一陣低吟,和從視窗飄進的風一樣柔和。
關路可雖然不答應放棄毒品,卻慢慢地減少了毒品在家族生意的分量。這種做法,在其他家族看來更是關家軟弱的證明,那些人開始瘋狂地從毒品上斂財,大批大批的海洛因從東南亞甚至從歐洲進口進來,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