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箱子裡。“再開下去也沒什麼意思。”
陳嘉讓點了點頭,明明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他卻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他……他要在裡面待多久?”
陳嘉讓知道他指的是誰。“前些日子的判決結果是六十五年。不過羅格已經在籌劃著替他繼續上訴了。”
Adolph點了點頭。“羅格已經回來了?”
“沒錯,他知道他弟弟出事之後就帶著Ian重新回到了甘比諾,不過這麼折騰下來,甘比諾還是不能和以前的境遇相比了。”陳嘉讓有些唏噓,“不過Zack在最後關頭把斯圖爾特家收拾了個徹底之後,短時間內也沒有誰敢去欺負他們了。”
Adolph合起箱子來笑了一下,“不論怎樣,這一切對政府來說都是天大的好事,不是麼?”
“倒也還好。”陳嘉讓有些訕訕地。“至少天龍會總算也有了新的可能……”
“好了,探長,我明白你是個好人。”Adolph從櫃檯上拿起鑰匙,“如果以後還有機會再見面,我想我會很高興跟你打聲招呼的。”
“吃飯了。”傅簡言敲了敲敞著的門,“再在那堆檔案裡待下去,恐怕你馬上就會成為一個不折不扣的老頭子。”
“我要是哪天成了老頭子就立刻把這些東西全拋到別人手裡,”顧冕東把那堆賬本和各式記錄草草地往一塊兒堆了堆,走過來攬住了傅簡言的腰。“這樣我們所有的時間都可以待在一起了。”
“現在不就是這樣的嗎?”
衛青躺在臥榻上,虛弱地看向劉徹。“這樣就已經很好了。”
“不,仲卿,這還遠遠不夠,”劉徹的聲音像是在哄一個快要入夢的孩子,“朕的甘泉宮還沒建好,長生不老藥還沒求來呢,你怎麼敢先去?要知道那些該死的匈奴部落還會時不時地來擾亂民息,泰山祭天封禪也才去過一次,你要走,還早得很呢,至少我可不同意。”
衛青咳了幾聲,不知是不是喘不上氣來的緣故,他的眼圈不知不覺泛起了紅。“陛下還是和當年一樣,重情……太子還是個孩子,好多事過於執拗,陛下千萬……”
“朕知道,你放心,據兒最近越發長進了,還說要來看你呢。不過他母親跟他說只要好好長本事,不論來不來舅舅也總是會安心的。”
衛青點了點頭。“那就好……那就好啊。”
“仲卿?仲卿!”劉徹含淚看著那人帶著滿足漸漸閉上了雙眼,不顧一切地拿他慣常帶著的佩劍劃開了自己和那人的手腕,讓彼此的血交融在了一起。
“如果有來生……我們還要一起走。”此時的他已全無帝王的樣子,只是像每一個失去了摯愛的可憐人一般,喃喃地在他耳邊說下最後一句矢志不渝的承諾。
“也是,不過比我想的還要差好多。”顧冕東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端放在博物架上的古劍。那上面曾經同時沾染過他們兩人的鮮血啊,他感慨地想著,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傅簡言的腕子。“來生我要記起你來的時候,不希望還得再借助於類似的玩意兒了。”
“還有來生?你可真夠貪心。”傅簡言頗為不滿。
“當然,”顧冕東一副理應如此的樣子,“不過要是再往後的事兒,就留到下輩子再說吧。”
“這又是為什麼?你終於想通了?”傅簡言吃著熱氣騰騰的飯菜,含糊不清地說道。
“不。”顧冕東笑著搖了搖頭,伸長了手抹去了傅簡言唇邊的一點醬汁。“我只是在期待著如果有一天,你能夠主動對我說出這番話時的樣子。”顧冕東看著傅簡言夾給他一塊細心拔了刺的魚肉,默默地在心裡想到,“不過這樣也不錯。”他把那塊魚整個兒地填進嘴裡,在充滿家常煙火氣息的味道里笑得滿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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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番外一 。。。
“住手!”葉秋筠終於看不下去了。她聲嘶力竭地吼著,已經到了連眼淚都流不出來的地步。“別打了,算我求你們……”她的聲音顫抖著低了下去,彷彿一個在短暫的迴光返照之後已然行將就木的老人。
骯髒的地下室裡沉暗潮溼的空氣中滿是讓人打心眼兒裡不由得發抖的血腥味兒,鞭子擊打肉體的聲音裹挾著最後一塊兒細嫩的皮肉停了下來,顧冕東卻依舊定定地望著雙手被綁縛在一起、已然失去了神智的傅簡言。李豪生煩躁地抽著煙,只是偶爾抬眼掃過幾人中間的場面;只有景生聞言轉過了頭,看向了癱倒在地上的葉秋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