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明白Tom所指的是哪件案子,只是有些難以想象這個本來由官方早就含混了過去的事情,當初和他各不相讓的人竟然到現在還沒有放棄。“那個案子……還有什麼嗎?”陳嘉讓鬼使神差地問出了一句話,只是這話甫一出口,他自己就先恨不得咬下了嘴裡的那根舌頭。
“呵,”電話那端傳來了幾聲冷笑,“陳大探員,一年不見變化倒是不小,你要是不說,我倒是忘了現在應該尊稱您一聲主任了。”Tom的回擊也委實沒有客氣,陳嘉讓聽了,面上不由得一紅,“記著,下午六點我在樓下的咖啡廳等你,不來就算了。”那邊話甫一說完便利落地掛下了電話。
陳嘉讓到咖啡廳時剛剛五點五十,環視一週,卻還是在角落處發現了Tom的身影。
“好久不見。”陳嘉讓匆匆走了過去,這才發現對面的人似乎是瘦了不少。
“或許是過了挺久。”Tom沒什麼精神地回答著,同時又灌進了一大口原汁原味的黑咖啡。
“那件案子不簡單。”他的語氣一變,斬釘截鐵般地決然道。
陳嘉讓一愣,反應過來他已經開始切入正題。“雖然沒有抓住過現場,但天龍會走私的事情可以說是板上釘釘地存在的。”他首先宣告道:“顧冕東的職位丟的並不虧。”
Tom笑了笑,緩和了口氣。“結果已經發生過了,依我的力量自然沒有改變些什麼的可能,況且政治上的事兒我這個局外人也說不大清楚,不過想來顧冕東一個黑道頭子去參選議員,總不會是那麼單純的。”Tom說著,口氣又沉了下來,“可是那幾條人命,卻總需要得著個合適的交待。兩個亞洲人,Clare,Kim,他們不該是白死的。”
“這是自然。”陳嘉讓的臉色也是分外嚴肅。“雖然上面已經讓把這一頁給翻過去了,可我這一年私下裡也沒少為這件事跑過,沒人會把活生生的人命當作玩笑,這一點還不需要你來教我。”
Tom又笑了起來。“這樣的話,接下來的事就好說了。”他伸長胳膊,把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裡拿出的幾張紙遞給了對面的陳嘉讓。
“你真打算對顧冕東趕盡殺絕?”斯圖爾特家的客廳裡,勞爾?斯圖爾特坐在沙發上,手裡端著杯喝的仰頭問道。
“否則呢,我要是這會兒要是不把他給消滅乾淨了,將來怕是我們斯圖爾特家當真會後患無窮。”Abelard站在窗邊,透過明亮的玻璃注視著外面的庭院。
勞爾理解地點了點頭,答應了一聲。“也是,不過話說回來,老爺子當初那麼對你,你還能為斯圖爾特家這麼考慮,也真是難得了。”
作者有話要說:呼,累啊···
33
33、第 33 章 。。。
一直到了年初五那天的中午,宅子裡的人才再次見到傅簡言。他似乎更消瘦了一些,握著筷子的不甚靈活的左手愈加蒼白,沉默著往嘴裡扒著飯。顧冕東坐在主位上,神色如常,時不時地會往傅簡言的碗裡或是夾一筷子菜,或是把魚肉挑出來拔了刺再放回去。可不論怎麼樣曲意討好,但凡是顧冕東的筷子碰到過的,都被傅簡言看也不看地便統統給撥了出去,弄得原本光潔的桌面上聚集起了片片的髒汙。顧冕東瞧著傅簡言寧願用使不上力氣的左手顫顫巍巍地給自己夾著食物也不要他來,臉色便一點點地沉了下去,只是或許礙於這許多人在,勉強沒有發作出來。
坐在下首一直注意著上面的幾個人見了這副情景無不驚異地瞪大了眼睛,他們只是對舊事有所耳聞,但並不瞭解內情,互相偷偷地交換了幾個眼色之後,自然是滿含輕蔑地復又低下了頭,只有李豪生、景生和鄭軍幾個人是真正親身從那場過往裡經歷過的,此時心裡也無不略帶著些遺憾和嘆息。
“傅先生,少爺吩咐專門給您燉的湯。”劉媽見傅簡言吃得差不多了,便從後廚端出了一隻乘著熱氣騰騰的湯藥的碗來放在了他的手邊。
傅簡言瞥了一眼那碗,聽劉媽刻意強調出顧冕東的情分來,眼裡便略帶上了些許猶豫。李豪生坐在一邊,見狀知機地開口勸道:“是啊,簡言,難為少爺和劉媽的一片心意,身體是自己的,千萬不要當做兒戲。”
傅簡言聽了,沉默著端起碗來一口一口地往肚子裡咽。顧冕東隱隱冷笑了一聲,不再去管他。
陳嘉讓趕到Bill在河堤附近的住所時,聽到的確是房子易主的訊息。他反覆回味著昨日想了一夜的問題,心頭疑慮漸深,下車去了Bill的鄰居那裡。
“您知道Bill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