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去的,他自己本身並沒有任何就診紀錄,醫院怎麼會突然寄信給他,而且還是寄到公司來?
夏夜臣帶著興致、率先拆開了那封信,等他看見紙張上的內容時,起初是一愣,隨後卻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是一份血緣鑑定書───鑑定的結果是:尹時森和夏曉之間確定是父子關係。
鑑定的時間是在近期,他雖然不確定尹醫生是怎麼讓曉去驗血緣的,但至少他總算知道為什麼曉從一開始就那麼反對他跟尹醫生見面。
難道曉以為他親生父親出現,自己就會不要他了嗎?
即使尹醫生是曉的父親這件事,讓他難免感到驚訝,不過那在自己和曉之間並不會造成任何妨礙…最少,自己也會想辦法將這問題解決掉。
看著最後一張署名尹時森的信紙上,只簡單註記著約定見面的時間地點,就算整張紙都沒寫會面的原由,光憑前面的血緣鑑定書,夏夜臣也猜得到對方特地將信寄到公司給他的目的是什麼。
這種時候才想來跟他搶曉,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而且見面的時間甚至還剛好約在今天晚上,這不是擺明早就算好信寄到的日期,讓他沒法多做準備,連猶豫的空間都不多給嗎?
夏夜臣想了想,便將鑑定書連同那封信收回信封袋中,決定傍晚回家先讓曉知道這件事情後,再出門去見尹時森。
畢竟他曾答應過曉,不和對方見面。
當曉看見那封信時,他正坐在床邊等臣換完衣服,對於血緣鑑定的印象,他只記得尹時森到學校找他、臨走前曾替他將落在肩膀上的頭髮撥掉過。
這就是父親?從最初的置之不理,到此刻的算計,他絲毫感覺不到那人有值得尊敬的地方。
但那又如何?從華夕伶到尹時森,甚至是他的母親……只有臣真正接納他最初的模樣,將他視為人看待,教導他、給了他一切。
看著男人換完了衣服、打算出門,曉這才開口問:“你要去見他?”
“嗯,不管怎樣,這事總是得要好好處理。”夏夜臣走到曉身邊,摸了摸他的頭,微笑道:“你之前何必怕我知道這件事?我不會輕易把你拱手讓人的。”
曉深深地望著他,然而卻又保持了他一貫的沉默,自始至終他都表現得很平靜,直到見臣轉身準備離開了,他才驀然伸手握住對方的手腕,輕聲地問:
“臣,你會回來嗎?”
聞言,夏夜臣有些吃驚,旋即無奈地笑道:“當然會。”
這傢伙怎麼都這麼沒有安全感呢?夏夜臣不禁如此想著。
等曉逐漸鬆開了手,夏夜臣這才總算得以出門去赴約,而曉也不再回頭去看那一封信,就只是坐在原位、低頭凝視著殘留熟悉體溫的手心,靜靜地,彷佛瞬間成永恆。
───直到門再度闔上的聲響傳來,他才握緊了那隻手。
作家的話:
葛格就像是要出門去打魔王的勇者
而底迪就是等著小紅帽(讀音:勇者)回家的大野狼……
馴獸63【年下養成/談判】
雙方見面的地點是定在醫院附近的一間咖啡廳,店內典雅的擺設與佈置充滿了浪漫的氛圍,給人的印象十分舒服,夏夜臣卻直覺諷刺:難道對方是想跟他敘舊的不成?
見夏夜臣準時抵達,尹時森仍顯得一派悠閒,放下了手中的咖啡,隨後起身向來者伸出手,不過夏夜臣只是簡單地朝他點了下頭,便逕自拉了把椅子坐下,完全沒有要回握的意思。
尹時森也不太在意,笑了笑、收回了手,便跟著坐到座位上。
“尹醫生,我不是來和你談生意的。”夏夜臣開門見山,淡然地說著:“既然我來了,你應該也知道我看見那封鑑定書了。”
“只為了鑑定書才來的嗎?”聞言,尹時森不禁加深了笑意,然而話中有話之外,卻又顧左右而言它,“我很驚訝曉居然沒跟著你過來。”
“就算他來了,他也不會站在你那邊。”夏夜臣忍不住皺著眉,很不習慣其他人用這種自以為是熟人的語氣提到曉。
“你很有自信呢。”尹時森這才正對著夏夜臣,緩聲說道:“放心,這點我還有自知之明,很清楚比起我這個半路殺出來的陌生人,他當然喜歡你得多。”
夏夜臣也知道對方是在故意挖坑讓他跳,只在心裡不屑地冷哼了下,表面卻仍十分“有禮”地微笑道:“既然如此,尹醫生,那我想我們今天的話題到此就能結束了。”
“不急。”尹時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