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顧從見不說話。
秦君斐咬緊牙根:“你殺了他?”
顧從見猛然抬頭,不可置信。
秦君斐把椅子拉到一邊,椅子摔在了地上。
他好像沒聽到聲響般,撲過去揪住顧從見的衣領,恨聲道:“那是我們的孩子!”
“是我們的孩子,”顧從見冷聲道,“可你又有什麼資格來質問我?”
秦君斐愣了愣,手也鬆了。
顧從見垂下頭,有委屈有不甘有心寒:“秦君斐,我愛你,直到現在也───”
“……”
“我愛你,我怎麼會不要我們的孩子。”顧從見抬起手臂擋住眼睛,“當時我去找你,你說這只是你的一個遊戲,為了證明你比我強。孩子流掉了我有多心疼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
“……”
顧從見抬起頭,聲線顫動,眼圈發紅。他說道:“秦君斐,你有什麼資格來質問我?”
秦君斐張了張嘴,半晌也說不出一個字。
說什麼都於事無補,說了只會更加傷人。
顧從見道:“秦君斐,我們就當從未認識過,不行嗎?”
秦君斐好像成了一尊不會動的蠟像,聽到顧從見這句話,忽然按動了開關般彈動了身體:“不行!”
顧從見抿抿嘴唇,良久低低笑了一聲:“隨便吧。”
他明知道秦君斐放過自己的機率和從五十樓的高度精準的跳進一隻酒杯相等,但他仍舊說了。
至於結果,隨便吧。
他摸上了自己的肚子,小傢伙很有活力,在裡面動個不停。
秦君斐的目光也落到了上面。
兩廂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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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過後,秦君斐就當起了眾人眼中的二十四孝情人,顧從見心裡彆扭,但是面上不顯,倒也是接受得當之無愧。
秦君斐沒有再問過孩子的問題,只不過有時候看著顧從見隆起的肚子,神色複雜。
醫院建議留院觀察一週,開學後的一個月實在是忙得天昏地暗,沒有按時來檢查過,但顧從見打算沒什麼大礙就出院,他原本想的就是快點把將來幾個月的節目都做完,才能安心請假。
倒是秦君斐不悅道:“要不就別代課了,你還差那點課時費?”
顧從見沒想到秦君斐能說出這種純粹為他著想的話,愣了片刻,實話實說:“學校這邊是青頌聯絡的,我不能說不幹就不幹,太駁他面子了。”
秦君斐憋著一口氣:“……又是祝青頌!”
他可忘不了這個從上學時就夾在顧從見和他中間的超級電燈泡,偏偏顧從見對他極為重視,當初他和顧從見在一起,雖說感情上半真情半假意,但回到同居的地方擦槍走火意亂情迷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時刻可做不了假,基本上每次顧從見的腿都纏到自己腰上了,這個電燈泡就打來電話說要來蹭飯,定時定點的,比大本鐘還準時。而這時顧從見就會堅定地推開自己去廚房給那個男人洗手作羹湯,而他軟磨硬泡最後也只能被無情的晾在一邊,他他他他怎麼能釋懷!這種事沒法大度!如果不是祝青頌沒課就隔三差五的過來,他的孩子沒準兒能更早地種到顧從見肚子裡!
想到這,再看顧從見的肚子,就又各種不舒服了。
……好吧,其實秦君斐也不算吃虧,至少他因為這種隔三差五的事把顧從見上面的嘴調教得不錯。
秦君斐在一旁胡思亂想,越想越傷感。
顧從見不知道秦君斐天馬行空的懊悔,猛然想起一件事,出於道義還是說了:“最近學校和以色列那邊要聯合拍個片子,那邊的導演已經到了,我們這邊還沒選出來誰主管這事,要麼你來?”
秦君斐原來在美國研究生以優異的成績畢業後,跟在好萊塢一個知名導演身邊摸打滾爬近十年,如果得到機會獨立拍攝一部片子,顧從見有信心世界上又會有一位華人導演之星冉冉升起。
私情歸私情,單單從導演能力角度來講,秦君斐絕對是頂尖的,他的鏡頭感簡直是為了遭人嫉妒而存在的,顧從見自嘆弗如。
只是不知道秦君斐在美國出了什麼事,居然屈尊跑回來當一個教書匠。
顧從見想,這也算是個契機,能讓秦君斐重新返回電影導演的路上。
秦君斐正在給顧從見削蘋果,聽到這話,削得很有技術含量的蘋果皮一下子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