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斐愣住了,半晌道:“當然是,看他不順眼。”
“我覺得顧老師很好啊,他怎麼得罪你了?”
“他沒得罪我,我就是樂意欺負他,他和誰在一起都不行。”
陳溫恪看向他的眼神一派憐憫:“可憐的顧老師啊,居然有你這樣的追求者,上輩子要做多少件壞事才換來的啊……”
“你胡說什麼!”秦君斐當頭給他一個暴慄,“我才不喜歡他!”
陳溫恪抱著腦袋反駁:“你就編吧,騙自己好玩嗎?”
秦君斐不說話,表面裝瀟灑,實則心裡也沒底。
沒錯,他不喜歡看到顧從見和別的人在一起,尤其是王所安,觸碰到了他的底線,所以他在一旁推波助瀾,把王所安趕走。
不知不覺喝得有些多,兩人出酒吧分道揚鑣後,秦君斐在路上一邊思考這個問題一邊慢慢往回走,再抬起眼時到了顧從見家門口。
他以為在這裡他會找到答案,卻不成想找到答案也沒有用,顧從見又爆出了一個驚天的事實。
秦君斐把目光緩緩從他肚子上移開,喉嚨乾澀:“你還在騙我?”
顧從見不想就這個話題繼續深入下去,抬起眼鏡捏捏鼻樑,疲憊道:“你走吧,看你酒已經醒了。”
“我不信……”秦君斐喃喃道,突然聲量又大了起來,神態激動,“我不信!我不信!”
顧從見蹙眉,看他瘋子一樣的揮動手臂,默默無語。
秦君斐也說不清自己不信什麼,是不信顧從見明明是一個男人,怎麼會懷孕,還是不信這個孩子的另一個父親,是那個他提防已久,卻仍被鑽了空子的王所安。
他不理會顧從見的逐客令,魔怔了般徐徐靠向顧從見,直勾勾的盯著顧從見的肚子,聲音清明:“是王所安的?”
“……”
秦君斐突然苦笑,他覺得自己也跟著顧從見瘋了,可他還是脫口道:“我們在一起那麼久,你都不肯為我、為我生一個?”
顧從見張張嘴,卻無話可說。
他也確實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不能輸。”秦君斐突然抬頭,“我不管你是基因變異還是怎麼著,就算你是妖怪,你要生孩子也只能生我的!你聽懂沒有!”
顧從見忍無可忍,捏緊了拳頭。
秦君斐步步緊逼:“我問你聽懂了沒有!”
“秦君斐你夠了!”顧從見猛然出手,狠狠揍了他一拳,打在秦君斐的右臉上,“這回清醒了嗎!”
“……沒有。”秦君斐慢慢回過臉,“沒有!”
兩個男人解決問題的最低等方式是武力,兩人很快扭打在一起,顧從見更像是要把這些年的苦悶憋屈都發洩出來,拳拳不留情。
秦君斐也惱了,兩人像小孩子一般打來打去,風度氣度全部拋之腦後,翻來覆去地咒罵著,不多時便氣喘吁吁,秦君斐整個人都壓在了顧從見身上,驀然聽到顧從見悶哼一聲。
不由停下了拳頭,然後胸膛被狠狠打了一拳。
秦君斐呼吸一窒:“你他媽的……”
遂站起身,卻看到顧從見不僅沒有起身,反而側躺著蜷縮成了一團,悄無聲息。
秦君斐呆立著,猶豫了半晌,小心翼翼地湊上前去,復又蹲下,抬手推了推顧從見,叫他:“從見?顧從見?”
沒有聲音。
秦君斐有些慌了,手勁兒更大:“顧從見!”
一邊叫他,一邊大力把他翻過來,顧從見就像一隻等待剝皮的青蛙,雙手緊緊的捂著肚子,眉頭緊蹙,好像有什麼東西掐住了脖子,呼吸不暢,胸膛劇烈起伏,但就是一聲不吭。
秦君斐徹底慌了手腳:“你你你,你等下,我去叫救護車──”說著開始翻手機,“救護車號碼是多少來著!911!不對不對這不是美國!天哪我還不知道你家的具體地址──”
慌亂的聲音戛然而止,秦君斐的手臂被顧從見艱難的抓住,握緊,手背都有青筋繃出。
秦君斐被這一抓一握拉回了神智,看向顧從見,顧從見額上滲出汗珠,見他終於回應自己,便搖了搖腦袋,啞聲道:“別叫救護車……”
秦君斐腦門也急得直冒汗:“那、那怎麼辦!”
“去醫院,”顧從見嚥了咽口水,儘量保持聲線平穩,“就是上次你來看我的那個……”
秦君斐聞言二話不說,抱起顧從見,他去酒吧喝酒沒有開車,來顧從見家也是步行,便順手從茶几上拿過顧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