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無意中愛上了這男人,就連拉斐希爾,他深愛的唯一的兄弟,也像在離他很遠的地方存在著,存在於那一層和一切事情隔絕開來的面紗之內。
他的沉靜讓埃格特和僕人們擔憂,因為聖渥拉爾在他們眼中,一直是一個活得活潑隆飽滿,無時無刻不在動員一切熱情的大男孩。同樣的擔憂也出現在了傑普達眼底,當他到訪墨洛溫家,看到那個默然坐在書室手裡拿著書本,眼睛卻望向窗外的聖渥拉爾時,他忘記了此行要與埃格特相談的事情,快步的走進了書室裡。
“你在看什麼?”他微笑的走到聖渥拉爾身邊,和他一同看向窗外。
“赫曼奇!”
他的出現讓聖渥拉爾突然醒悟過來,好像剛才一直在做夢似的。傑普達就站在他身邊,他的表情還微微笑著,彷彿要安撫自己的哀愁——聖渥拉爾意識到了自己因他的出現而產生的興奮感覺。他們足足有三個星期沒見面了,那種想念毫無疑問的每時每刻都在折磨著他。
像現在這樣看著傑普達,聖渥拉爾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很奇怪,連吐氣都是溫熱的,
整個人好像被一直寶貝著的思念火種一口氣燃燒著,胸口變得好燙。他明明有那麼多話想和傑普達說,有那麼多事情想向他問清楚,但他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或者為什麼要說。
“你……怎麼會來我家?”
“我是帶來一個好訊息要告訴你的父親,我國在歐洲各國的商貿談判中取得了最大的勝利,你們墨洛溫家的紡織品將會出口到整個歐洲。不過,似乎墨洛溫先生現在有其他的事情要擔心了。”暗示完墨洛溫家的沉寂,傑普達凝望著他,將他臉上的憂愁解讀為正在替離去的哥哥變幻莫測的前途擔憂:“你還在想拉斐希爾?”
他是在擔心拉斐希爾,但也並不完全就是隻想著拉斐希爾,但他無法說出口。聖渥拉爾只能點點頭。
“我曾想過或許拉斐希爾這次回去會得到另一種美好的生活,他將有權有勢,他會開始利用現實滿足他的夢想,這樣我就能想他少一點,擔心他少一點。我以為對他的憂慮會減少,但顯然我是錯誤的。”擔憂並沒有減弱,而自責也隨之而來——全心保護的拉斐希爾,他竟然親眼看著他被帶走。
“你在為自己竟讓拉斐希爾被接回斯巴頓莊園自責嗎?”傑普達一眼看穿他的心思。他向來是活潑明朗的,可現在卻安靜得像失去了靈魂的影子,這樣的聖渥拉爾,讓人擔憂,讓他——心痛。“這不是你能扭轉的事情,站在你面前的是皇室後裔的科堡公爵。即使是拉斐希爾也無法明確拒絕,他很清楚自己留下會給墨洛溫家帶來怎樣的災難。”
他是瞭解自己的,聖渥拉爾從傑普達的話語中得到一絲安慰,可是這個念頭剛在頭腦中被肯定下來,另一個想法又冒了出來。一個根據他們之間發生的一切判斷出的一個相當殘酷的想法——傑普達真實的愛著拉斐希爾,他是那麼的擔心著他,他的臉色太沉重,不像以前的他。而自己,聖渥拉爾覺得自己在傑普達的神情下,心境就像是某個凡人走在一條漆黑的弄堂裡,在不經意的走向絕望。
“你也在擔心拉斐希爾吧?”
傑普達真誠的點頭,“你曾說過,拉斐希爾的陰暗來自斯巴頓家族的血統,雖然我並不清楚科堡公爵是個怎樣的人,但拉斐希爾像潛在的危險人物,想想這樣的人誰能不擔心?可惜,以往我曾多次想拜訪科堡公爵,卻總被拒之門外。到底斯巴頓城堡裡隱藏著什麼?拉斐希爾在那會過著怎樣的生活?”
一種騷動的感覺霎時在聖渥拉爾心中湧起。當他看著傑普達優雅的容貌浮現的擔憂,那種瘋狂的嫉妒正侵蝕著他的內心。他害怕看見傑普達那樣憂慮著拉斐希爾,害怕傑普達轉過臉來繼續闡述著他的牽心。他不要這樣,不要這樣——
就這樣想著,聖渥拉爾茫茫然的整個人俯向前,吻住了傑普達還絮叨說著的嘴!即使只是緊緊貼合著,他仍感覺嘴唇一陣刺痛,像著了火般燒痛彼此密合的唇瓣。傑普達震撼的瞪大了雙眼,看著聖渥拉爾閉合的長睫毛,它們微微的顫動著,像在懼怕著什麼、又期待著什麼,他的唇就像清晨剛摘的葡萄,微涼卻鮮豔欲滴。剎那,傑普達竟覺得他像團燃燒的火,正熾熱的焚燒自己向來平和的心。
“你……做了什麼?”這是兩人分開後,傑普達唯一能反應自己震驚的話。可話一出口,竟輕柔似水,連傑普達自己都嚇了一跳。
聖渥拉爾發現身體正顫抖得離譜,他清楚的聽見自己快如擂鼓的心跳聲。傑普達的表情像剛見證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