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事,可是這一頓打,幾乎把小二那點可憐的自尊心全打沒了。他連看都不敢看他哥的臉,就這樣逃兵一樣地逃回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裡付天霖正背對著門口躺在床上,睡著了似的。他吸了吸鼻涕,洗了把臉也上床睡。
早上起來,眼睛腫了不說底下還有一圈黑的,枕頭上已經溼了一大片。夜裡,付天霖完全就是在對方的抽噎哭泣聲中慢慢睡去的。
王學凱發洩過後再見到這個不成器的弟弟依舊來氣,索性就回廠裡住著去了,臨走還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屋子裡便只剩下兩個被遺棄的無所事事的青年相依為命。
正好何揚來了,付天霖便順便提議了這場野炊。
一回想起來,小二便滿腹的心酸,幾乎又有了落淚的衝動。
小時候,他哥哥尤其疼他,就連老媽打他都有哥哥擋著。長兄如父,在早年就失去了父親的王學勤的心目中,哥哥一直是個高大而又不可侵犯的威嚴存在。所以,他從來都是乖乖聽他哥哥的話。
可就像是風箏飛高了一樣,自從他去了A市,那根被兄長束縛住的線無形中就斷開了。
原本他還以為自己是個大人了,可以有自己的判斷,可以不被哥哥管住了。結果,不過是讓哥哥對他更加地失望。
這種衝擊,遠比當時跟不上大學課程時的自卑來得大。
“我真是沒用……”這個念頭,簡直像長了牢固的根一樣,在他的腦海裡瘋狂生長著。“無論是叢凡的事,還是哥哥……都是這樣。”
“所有人都不對我抱有期待吧?都覺得我是個傻瓜吧?”
被自己的意識海困住的小二完全找不到出路,自我啃噬。將這樣黑暗到幾乎要吞噬他的悲涼封住,藏在心底裡,是他唯一做得到的。
然後,像從前一樣笑,像從前一樣說話,像從前一樣什麼也不想……
首先發覺王學勤的沉默的是付天霖,而知道內情的也只有他。
“那個山頂還有多遠呀?”佯裝出已經累了的樣子,餘光裡就見到王學勤的臉色已經完全不對。
早上的時候雖然也是眼神空蕩蕩的,但起碼還會笑會說話,可一提方毅,小二就原形畢露了。
那副失魂落魄,就連眼角里都滿溢著傷心和低迷的模樣,實在是令觀者不忍。
“學勤,小心!”
一直關注著的付天霖,轉眼就見到王學勤身體踩滑土塊後直直地往後歪倒,連忙呼救。
成誠在他身後見狀伸出手就去扶。一個大個子加上一個大包的衝擊,哪怕是成誠也抗不住,於是倆人就這樣彷彿組合體一樣往下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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