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事情交給宗正大臣做去之後,耳邊真的清靜了不少。但他自己的心裡早就有了打算。他早就看那些諸候王爺不順眼了,他們不但享受著同皇上一樣的待 遇,而且手裡還握有重兵,糧草,佔據著大漢的江山領地。雖說每年都給國家交一部分作為獻費或是祭祀用的酎金。但最令他擔心的還是他們手裡握著的兵權,他們 手中有著和朝庭分庭抗禮的東西這令他這個少年天子始終對此耿耿於懷,他一直想把大權集於一身。這次淮南王謀反,給了他一個很好的藉口,他可以藉此削弱諸王 的封地和權力。想著想著他不由得輕笑出聲。
“郭舍人見過皇上。”
劉徹看到郭舍人更加高興了:“含煙呢?你都將他們安排到了太子宮了嗎?”
“回皇上,臣正是為這事向皇上回,請皇上定奪。”
“直接送含煙他們到太子宮,不要讓別人看到,朕不是和你說過了嗎?”
“皇上,不是這事。”
“不是這事還會有什麼事?你是不是沒有把朕的話說清楚,是不是含煙想把那裡的人都帶過來。你就讓他帶過來好了,反正都是他用慣的,比新好吧。”
“皇上,也不是這事。”
“不是這事,不是那事到底怎麼回事?含煙又鬧脾氣了?”
“不是,是玉少爺的傷——”郭舍人終於把話說出了口。
“傷?怎麼了?還沒好嗎?這也難怪,才幾天啊,是朕太心急了。不過,也該結笳了吧。你馬上派車去,多加些軟墊,別把含煙弄痛了,其實朕該親自去才對。”
“回皇上,玉少爺的傷,至今還未封口,還是流血不止……”
“你說什麼?”劉徹有些急了:“這麼長時間還在流血,含煙他怎麼受得了,太醫在幹什麼?朕要他去醫含煙的傷,他就給朕醫成這樣,他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劉徹真的動了氣,流血流了這麼長時間,他的含煙怎麼樣了?他還好嗎?
“皇上,太醫已經盡力了,雖說有法子治玉少爺的傷,但那法子對於玉少爺來說,也未免太過於兇險了一些,太醫不敢冒然動手,所以讓臣來請示皇上,請皇上定奪。”
“兇險?什麼兇險。”
“太醫說要用刀子將傷處的腐肉去掉,然後重新上藥,這樣才能令傷口癒合。玉少爺年齡小,又失了那麼多的血,太醫怕玉少爺挺不住,所以一直沒敢動手。”
聽完郭舍人的話,劉徹也猶豫了。
是啊,含煙他本來就不是個強壯的人,這次為了他又受了這些罪,流了這些血,怕不好辦。他不想含煙有什麼不妥,他也不敢說就下手動刀,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郭舍人,馬上去備車,朕要親自去看含煙。”劉徹忽然絕決地站了起來,他為他受傷的時候他沒能保護好他,而今他又怎麼能棄他不顧呢?他不能,他要去看他。
“皇上,有什麼事派臣去就是了。亂子剛剛平復,那麼多的事情等著皇上處理,如果皇上現在離開,怕上大臣們又該議論了。”郭舍人現在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讓皇上外出了。
“叫你去你就去,羅嗦什麼,朕早就和你說過要含煙過來你不是不知道。”劉徹推開郭舍人,一個人徑自向外走去。
郭舍人被逼無法,只得和劉徹一同去了霸橋。
玉含煙朦朧中聽到外間的談話,雖聽得一知半解的,但大致還是聽懂了。他們這是在講他的傷勢。他用手捂著那仍舊隱隱作痛的傷口,知道它正在潰爛著,在折磨 著他。他從爺爺留下的醫書裡知道,非動刀不能使之癒合。但他真的怕了那痛,雖說當時逞得一時之勇,卻是完全是出於對劉徹愛的使然。如今大事已畢,他又回到 了這裡,又開始了他以往的生活,他的心思便全放在了這傷口上,這就讓他感到傷口在無形中大了幾倍,令他難以忍受。
“屠蘇”他叫,他只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要過這一關。
“少爺。”聽到玉含煙叫他,屠蘇來到了裡間。他看到玉含煙仍舊用手捂著胸口,低側著頭,正入神地看著那傷處:“少爺,傷口又痛了吧?”屠蘇欺身上前,看著他皺著眉頭想來傷口還在痛著呢。
“幫我把衣服脫掉。”玉含煙放下手,平靜一下自己的心情,就在屠蘇問他的那一剎那間,他下了決心。既然只能有這一條路走,他也只能義無反顧地走下去。
“少爺要幹什麼?”屠蘇不知道他想做什麼,是不是傷口痛的難受。
“讓我看看傷口長得怎麼樣了?它總是這樣地捉弄我,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就讓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