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2 / 4)

了。

他閉上眼,只一會兒,便睡著了,大概是累了吧,居然就失了清醒的毅力。

棠兒卻是不知曉的,那男人是來過的,侍兒乖巧地告知那公子等了一夜,便急匆匆地趕了過去,卻不入屋,只在視窗凝望了半響,那人兒蜷在床上,瑟縮做了一團,怎樣都顯得可憐兮兮的,男人緊了緊掌心,到底還是不願意進去的,他不想讓他又自以為得寵的驕橫起來,卻也不是不疼惜他的,只是想到他前陣子居然敢逃,就生出了怒氣,便是那人額間的烙印,也消不去他心中那些不安與憤怒。

只是他總是沒有發現的,他身上那濃重的脂粉香,連這棠花兒都掩蓋不去。

香的發了臭的味道。

子初只是匆匆的來了,便又匆匆的去了。 那點兒心疼終是沒能讓他停留多會兒。連那絲脂粉味兒,也僅在屋內餘留了幾許,便教那風吹散了去。

夜,確是更涼了。

二、

”棠兒,棠兒……”

這般愛暱地稱呼自己的,大約只有那一個人吧,他張開口,還沒有回應,便瞧見那與自己長了一般模樣的瘦削人兒被摟進了那人懷中,莫名的竟湧動出了一絲悲傷來。 大約是做夢了,也是,他怎會還若最初那樣待他憐惜?

他蜷著身子,越發覺得冷。若個旁人般瞧著那人牽過瘦削人兒的手,親吻。

聽聞那人兒溫順的笑著,喊他子初,被說帶著拉進了懷裡,也乖順的低著頭,像只小動物般。 眼裡滿滿的情意連帶著那清瘦模樣都顯得分外俏麗,連子初這般挑剔的男人都忍不住吻上了他的眉眼。

那,大約是他兩感情最好的時候了罷。

棠兒不是他的本名,他原先喚作三子,在最下作的男倌館裡打下手,明明不是最清俊,也不見得多柔軟明媚,偏偏那人就是看上他了。

主子買了你,該為了什麼,在館子裡呆過的孩子又怎麼會不懂呢?棠兒原也是過了個兩三年便要開(吶)苞的,跟了這有錢哥兒也說不上心不甘情不願,他本就是個和順軟弱的人,贖了身便就真把子初當做了主子,隨是他怎般擺弄,也生不出意見來的。

可子初這般人物,又怎會要他的小獵物帶著惶恐崇敬侍奉主子的心來承歡呢,他是個喜歡獵奇又愛乾淨的人,一時興起了想著買個小倌逗弄著玩兒, 便是要挑個乾淨的,怯怯的,逗的他全心全意了,才算甘心吧。

棠兒自己都分不清,那子初對自己是存了幾分情意,而今不懂,初時那懵懂稚嫩而怯懦的三子又怎會懂呢?

說到底,子初還是個聰明的人,他捨得花銀兩買他,逗他,為他取名兒,疼寵他,幾乎是不愛折騰他的。

一個是情場浪子,一個是雛兒,如子初所想,他忍不住眷戀上了他的主子,那人喚他一聲棠兒,送他一隻戒子,為他雕刻簪子,吻他的眉眼,讓他喚他的名,子初,子初,連喚在耳裡,念在嘴裡都是一種幸。

駑鈍的傻子,呵,棠兒輕嘲地看了那瘦削身影,看他滿臉幸福的依在那人的懷中,確永遠忘了抬頭看那人不屑的表情,大約是不屑吧,看不見,也看不透。

……

待棠兒清醒過來,天已然亮了,身上薄薄地出了層汗,他忍不住顰眉。確也沒甚在意地往裡面挪了挪,天還帶著絲蕭瑟的清冷,他原先就瘦削,耐不得冷氣。 現在更是忍不住發了個抖,空氣中瀰漫著秋海棠的冷香,除卻這,便再無其他味兒了,他嘆了口氣,那個人,沒來。

烙在額間的字隱隱生疼,他卻忍不住勾勒出一絲笑意,帶了點兒苦澀味道。

他低著頭,終是不忍看桌上那些萎靡消瘦的棠花兒,嗓子微微黯啞,道不出的滋味兒,原來,他已然不在意到這般地步了呢。

三、

子初偶爾也會想,買下這雛兒是對了還是錯。

他本也是個念舊情的人,買下這小東西的時候他還很年輕,不知怎的聽人說起少年的別樣滋味,想了想就起了點兒心思。

說不得他哪裡好,瘦削了些,在這樣汙濁的地兒確該有雙明亮乾淨的眼,身上的味道聞著也舒服,帶著微微顫抖的怯懦模樣,不知怎麼地讓他想起了晨起不小心踩爛的那朵秋海棠,帶著一種破碎,卻美麗的味道,便挑著那人兒的下巴,給他安了個名,那人眼裡就泛上了一層感激的微光,乾淨而容易看透,莫名地讓他生出了逗弄的心思。

他本就是個浪子,也樂意花心思,不經覺間就讓這笑東西死心塌地,約莫是自己第一個小館兒,他本就對他偏寵,慢慢地這小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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