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玉晴一看就是能看住孩子的,顧大人好家教,養出來的女兒人品樣貌都沒得挑。”
我乍一聽這話條件反射想停下腳步,舅母卻只拽著我往前走,一路絮絮叨叨令我無從□□話去。
看來舅母對我的情況也是大概知情的,會說這麼些也是怕我不去見顧玉晴。她的掌心溫暖,言談間盡是一片好意,我既然做不到置之不顧,只能由著跟去了。
雖然我眼下不願去見她,可既然已經碰上,總不能避而不見自己有身孕的髮妻吧,說起來豈不是跟個笑話一樣。
就在我試圖沉下心來應對的時候,廳堂裡傳來一陣小孩子銀鈴般的脆笑聲。
“這孩子,我一不在還不知是怎麼麻煩你媳婦的呢。”舅母歉意道。
我還未及表態就跨了進去,立馬撞上個軟軟的小身子。原來是小瑄看我進來了,就跑過來一頭撲進我懷裡。
“表哥,你帶了西域的駱駝回來嗎?”
“那東西太大了,表哥帶不來,但表哥給小瑄帶了別的玩意兒。”我從身上摸出一個有活釦的銀環帶在她手腕上,這銀環大小尺寸正是為小女孩打造的,帶上去不緊不松剛剛好,活釦上鑲了一粒光潤的大南珠,環身則刻了只長尾玄鳥,眼睛由紅寶石組成,身上的羽翼則是鏤空雕刻後由一塊水色極好的玉石鑲入,由尾至頭正好連環一圈,玉上的羽毛更被雕刻得分毫不差,那玄鳥看著是極傳神的。
畢竟是小女孩,一下就被這陽光下忽閃忽閃的東西迷住了,高興的咯咯直笑,一直用手轉著看。
“這麼貴重的東西,你給她也只白糟蹋了,不定明天就被拆得七零八落。”舅母責怪道。
“這東西並不貴重,原就是用來逗孩子笑笑的,舅母何必如此認真,我倒不好意思了。”我說著就將小瑄抱起來,她今日穿了件石榴紅的小褂,脖子上套著個金燦燦的瓔珞,份外可愛。
“我們這樣人家的孩子難道還用不得個銀手環?舅母只管寬心。”一個坐在背光處的婦人扶腰站起來道。
說實話,顧玉晴長什麼樣子我早忘得差不多了,可眼下只一看身影卻立刻將那些日子與她相處的情況想了起來。她原本就儀態嫻雅,眉目標誌,如今做了母親自然更多了一種溫厚的感覺,令人覺得親切。
我不知該用何種口氣對她說話好,只能無甚表情道:
“你怎麼來了舅舅這裡。”
顧玉晴穿了件白玉蘭散花繡裙,腰上系塊碧水色的鴛鴦玉佩,梳著墮馬墜,耳邊上帶著一對水珠子似的琉璃線墜,更兼大起來的肚子令她看著有一種弱柳扶風的味道。
“你這雙身子的人鬧什麼,還不快坐下。”舅母忙上前扶她坐好。
我心念一轉,正想先放下小瑄,誰知小傢伙死死掛住我脖子,只黏著不撒手。
“表哥身上有花的味道。”這孩子笑嘻嘻的說,將臉貼著我頸脖領口處使勁嗅。
“你這孩子只顧頑皮,表哥好不容易回來就看你貼著了,還不快下來讓你表哥表嫂說些心窩子話呢。”舅母笑罵她。
“不礙事的,等孩子出世後怕更要麻煩侯爺多費心管教,能先跟孩子接觸接觸也好。”顧玉晴微笑道。
“瞧你說的,一家子有什麼麻煩不麻煩。”舅母笑道,“就看凌風每次對我們瑄兒的耐心勁,為人父後定是個上心的,你倒用不著擔心這個。”
作者有話要說: 搬家加上別的事情……累…已經放治療黑眼圈了……
☆、雲散風攏
顧玉晴一手撫著顯形的肚子,溫柔又堅定的說:
“侯爺待我好,待孩子肯定也會好,往後這孩子總歸是要託付給侯爺的。”
“傻丫頭,都說些什麼吶,見到夫君還訕訕的。”舅母到底從我懷裡將小瑄接了過來。
“快扶玉晴去裡間坐,你舅舅去拜訪王大人了,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來。我帶瑄兒下去換身衣服,你們小夫妻許久未見,想必有的是話要講,雪雁、紫甘,你們倆好生照顧著夫人。”
一旁的婢女忙應了,上前扶著顧玉晴去了裡間,舅母乘此時又對我說:
“你舅舅回來見你子嗣有望,可高興壞了。”說著抿嘴一笑,帶著小瑄走了。
我頭皮發麻,左思右想的良久,最後還是一跺腳跟著進了內室。
顧玉晴已在水墨軟墊上坐好,正喝著紅棗茶吃著白玉糕,見我臉色陰沉,也不問我,更不抬頭看。
“我待你好?我自己怎麼不知道,舅母面前也是亂說得的?”靠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