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滿臉的笑意,和平常的威儀相距甚遠。
“怎麼了?”魏光澈的觀察力極好。“臉色這麼蒼白。”
☆、大雪無聲
“臣無事。”我勉強找著藉口,“只是斗膽想問一下陛下打算何時冊封臣的大哥為世子。”
這理由不是一般的牽強,我何曾真的關心過這件事。
魏光澈卻扔下了摺子,問我道:
“手怎麼了?”
我低頭看看,沉默少頃答他:
“摘花的時候被紮了一下。”
“看不出你還有這情緒。”魏光澈笑容溫熙,不知為何,我總覺得那是隻會對我而綻放的笑容,與他恩賜與別人的不同。
這當然是我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也許我真的是瘋了,竟然妄想從羌無國至高無上的崇元帝那兒尋求安慰。也許這不能全部怪我,帝王的一時興起往往讓人迷惑,忘了自己的身份,自以為可以平等。
能這麼以為,大概離死不遠了。
魏光澈偏偏頭,王公公立刻拿來了一盒膏藥,隨即又帶著其餘的宮人默不作聲的退了下去。
這回他沒再叫我過來,而是自己走到我面前,拿起我的手攤開來,細緻的將藥膏抹到傷口處。
“疼嗎?”他這麼問的時候我搖了搖頭。
說實話,我還真沒見過這麼笨手笨腳的,不過他問我的時候倒讓我想到了小舅舅。下人們幫我塗藥的時候只會儘量輕柔些,半句話不敢多說,這麼些年,也就只有小舅舅會用那種關懷帶著些許氣惱的口吻問頑皮受傷的我:
“疼嗎?”
想不到魏光澈是此生第二個問我這句話的人。
“你的舅舅周世林,今天當朝上奏了。”魏光澈似是漫不經心的說道。
我心裡一緊。
“舅舅為人耿直,有時候難免欠思量。”
“你會這麼說,是猜到他上奏的內容了?”
“臣……臣不知。”
聽了我這句話魏光澈忽然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頭直視著他。
“朕說過吧,你這雙眼睛最是藏不住心事。”
他雙目仿若忽然被點亮了一般,燦若星辰,我似是被魔症住了。
“連定安侯都無異議,他不過是你的舅舅而已,未免管的太寬了。你是留在御前還是被派往戍北,只有朕能決定,朕不同意,你哪都別想去。”
他最後的話讓我清醒過來,是了,對於他來說,我也許是個還沒到手的新鮮玩意,哪容得別人插手,原以外他尚在猶豫,現在看來竟是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