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打量小鈴 ,我心中暗叫不妙,趙玉燻伶人出身想必以前慣在風月場所,哪會如守門的那種老大粗一樣分不出男女。
果然隨著打量一絲嘲弄的笑意在他臉上浮現出來。
“不愧是衛大人身邊的人,連個小太監都與別處不同。”
“趙大人嚴重了,人是皇上給的,在下有何資格挑揀。”
這句話果然堵住了趙玉燻,他似是有些拿不準這是否真為魏光澈的旨意。
“在下有急事在身,下回再與趙大人長絮。”多說無意,先帶著小鈴離開這裡才是正經。
“慢著,”趙玉燻一急之下竟然伸手扳住的我肩,“這小太監我看著眼生的很,可有令牌在身?”
不過是個下九流出生的東西,居然敢這麼蹬鼻子上臉。我不動聲色,反倒一把扣住他的手使巧勁瞬間錯開他手腕處的骨節。
趙玉燻忍痛抽回手,居然沒叫出來,只是頭上出了層細密的汗。
“你,你敢對本大人動手。”
這不廢話麼,我笑著對他說:
“對不住了,趙大人若有不滿只管去問,在下這可是領命在身沒工夫和您閒耗。”隨即故意將聲音放大好讓周圍守門的人都聽到,“耽誤了皇上的大事,你我怕是都不夠命來賠吧。”
隨即又對愣在一旁的小鈴喝到:
“走啊,也不看看都什麼時辰了。”
等終於出了去,帶著小鈴又繞了幾個巷子這才說:
“行了,往下你自己認得路吧。”
誰知這丫頭一把扯住我的衣袖。
“你和我一起走吧。”她滿臉掩飾不住的焦慮。“就這樣回去萬一被人告發了可怎麼辦。”
“陛下哪那麼得閒,這點綠豆大的事還要一一核對,你就別瞎擔心了。”
“可那個……那個趙大人看著不似好人。”
“別擔心了,不過是個伶人出身的東西罷了,何況我若一走了之定安侯府可就遭了殃。”
她聽我這麼說只得作罷,隨即從脖子上除下一枚晶瑩的玉佩塞到我手裡。
“我還會在這裡停留幾日,你若遇到麻煩,就到京中的盛延客棧來尋我,給掌櫃的看這個他就會明白。”
看來這幫忽蘭餘孽的落腳點是在那裡。
“好啊,”我笑笑故意也將玉佩掛到自己的脖子上,“要真不行了好歹得請你賞口飯吃。”
她紅了眼圈。
“這一下分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姑娘與我算是有緣人,只要你來京城還怕遇不到麼,”我故作溫和,“莫亂想了,你家人幾日沒得你的訊息定是焦急的緊。”
一句話提醒了她,忙急匆匆的走了。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巷子裡,我臉上的笑意也褪了下去。這般天真,怕是到了最後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回到宮中,直徑去了兩儀殿求見,雖然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魏光澈授意的,但萬一那個趙玉燻又來胡說一通畢竟很棘手。
等見到皇上的時候,那副場面還真讓我差點吐出來。
趙玉燻一邊跟小媳婦一樣幫魏光澈研磨一邊用柔得要化掉一般的聲音說:
“陛下您看,臣的左手都青了一大片,好在右手還使得。”他明明知道我進來了,非說這種話擺明了就是等著魏光澈幫他出頭。
有了這個東西站在皇帝旁邊我真是不想跪下,看起來就像我連對著他也要跪一樣,少不得咬了牙準備行禮,魏光澈卻似先知先覺一般說:
“別跪了,事情辦完了?”
“是,臣一切謹遵陛下的吩咐。”
“很好。”魏光澈點點頭,隨即對趙玉燻笑道:
“先下去吧。”
皇上發話他只能悻悻的離開了。
“你在宮門口何必與玉燻計較,萬一被那女人看出來豈不是打草驚蛇。”
“臣並不敢與趙大人相爭,不過時怕誤了陛下的大事而已。”
“罷了,”魏光澈邊看摺子邊說,“你們這種世家子弟看不過他的出身也是慣常之事。”
不知為何,他那句世家子弟讓我似乎被什麼狠狠紮了一下。
伶人又如何,魏光澈喜歡誰又敢當面駁斥他,想來有些時候我在魏光澈的眼中跟趙玉燻也沒什麼區別,不同的是趙玉燻更聽話而已。那我呢,拿著官宦子弟的架子,裡子早就千瘡百孔不成個樣子。
趙玉燻再下賤,至少有魏光澈幫著他說話,這就足夠了。剛才魏光澈對著他